“回稟皇后娘娘,素面朝天,不施粉黛,那是夫人那樣的絕代佳人才有的風姿,尤裳不敢。”印尤裳輕揚起嘴角,不卑不亢,一語雙關,貴妃的姐姐當年也正是被封為虢國夫人,與如今等同於皇后的李三娘相同,印尤裳口中讚美夫人,無形中以古示今,似乎稱讚了當今的魏國夫人。
“哈哈,我早說過這丫頭嘴甜,你們瞧,可真是如此!”魏國夫人說著不由笑起來,詢問身旁的皇妃們。
“母后!”聽到這樣一聲,印尤裳驀然回首。
“母后,承訓參見母后!”劉承訓說著踏進室內,他輕輕一瞥便是無盡深情,印尤裳連忙垂下眼眸去。
而座上的魏國夫人和伊尼貴妃,同時伸手示意他起身,兩人似乎都以為劉承訓是在叫自己,一個是親母,一個是養母,兩人面面相覷,伊尼皇妃趕忙低頭表示歉意,無論在任何時刻,這個後字始終是屬於魏國夫人的。
“母后,兒臣是來問尤裳郡主大婚之日都城錦衛是否增加人手的問題。”劉承訓問著,同座位上的魏國夫人起身離開,進屋內詳談。
印尤裳明白不管高祖皇帝怎樣,可這個魏國夫人恐怕以後將是她的勁敵,聽劉益那個小不點說,本來李三娘被封為魏國夫人,前皇后是後晉皇室女子,曾有過身孕,但自從李三娘回到宮中后皇後就莫名過世,李三娘才得以登上後位,而之後但凡是懷孕的妃子幾乎都無產下子嗣,除了早她先生下太子得寵的伊尼貴妃,她的內臣蘇丞相的女兒生下三皇子,整個偌大的宮廷數千佳麗竟只有三位皇子。而如今耶律嬡晗懷孕得寵皇后能容下她必是有原因。
“你不能做承訓的王妃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你會穿上霞光紅綢嫁給承訓呢。”伊尼貴妃邊走邊細細道來,溫柔的話語,精緻的長相,倘若任何人是帝王恐怕都會對這個妃子寵愛有加。
“霞光紅綢?”難道是老裁縫要給她做嫁衣的那件?
“霞光紅綢是我們西域百年締結王妃才配穿的,不過你嫁給蘇將軍也好,承訓總是那麼不愛說話,難保是個好丈夫。”
“哎,只是百年締結王妃是對百年難得一見的王妃才可擁有,一旦擁有,便會終生相守,無論生死,帝王也絕不會娶二妃,獨寵一人。因而霞光紅綢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布料,其工藝巧奪天工。”伊尼貴妃繼而解釋道。
便會終生相守,無論生死,帝王也絕不會娶二妃,獨寵一人。一件衣服竟然有如此的美麗的傳說,只可惜傳說終歸只是傳說罷了。
“皇妃,我送你回去吧。”印尤裳沒想到剛到伊尼皇妃所居住的旖旎宮,就見到了門口等候已久的劉承訓,劉承訓回過頭望著印尤裳,他精緻的輪廓,猶如雕刻一般,高大的身材是西域人特有的,他的輪廓簡直是集中了中原和西域所有的精華。
印尤裳慌忙回過神,不敢再看他一眼,但他好像發現了印尤裳偷瞟他的眼神,居然一絲桀驁的笑滑過嘴角。
印尤裳這方才發現他笑起來那般的好看,淡淡陽光勾勒出他金色的輪廓,淺淺的酒窩輕輕點綴在臉頰兩邊,那般不經意的微笑令人神魂顛倒。
伊尼皇妃親切地握起印尤裳的手朝旖旎宮走去,一剎那間印尤裳彷彿明白了什麼,連忙鬆開伊尼皇妃的手,“對不起,我想起我還有點事情,你,你們去吧,我先走了。”
不管身後伊尼皇妃的喊聲,印尤裳連忙逃開,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一點點刺痛她的心扉,印尤裳曾和母親學習女工數年,只要一碰別人的手,印尤裳就能知道她學做女工多久,是否是高手。
可是就在剛才伊尼皇妃握印尤裳的手那一刻,她手上的繭子分明清楚的告訴印尤裳,她是個絕頂的女工高手,絕不亞於印尤裳的母親,而那件精美的紅衣除了伊尼皇妃還能出自誰之手。
淚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