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皇兄交由我去辦。一則總督府的人並未見過我;二則,睿親王的封號,需要這樣的功績。也許,這是父皇早就安排好的——有時候我會這樣想。雖然政務之事向來不喜參與,不過這回我樂得出宮,只為逃開母后的安排——賜婚。
母后為我指定的女人便是晟王爺的女兒——安安郡主。雖然自小便與安安相處一處,雖然母后向來疼愛安安,但母后看中的不是安安這個孩子,我知道母后看中的是安安的父親——母后的表哥——晟王爺軒轅晟的兵權與財勢。端木家軒轅家共同打下的這片天,母后是軒轅家的女兒,自然希望軒轅家與端木家永結連理。
安安是個被人寵壞了的公主,雖然安安在人前多驕縱,但在我面前她卻收斂許多——我看得出她喜歡我。我知道安安不是個壞孩子,我也明白自己只是把她當做妹妹——如同我的秀兒妹妹。最重要的,她不是夢中的那個女孩,我的路與她的定然不同。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存不存在,又或者一切只是個夢。
雖然從不願忤逆母后的意思,但這一次,我選擇逃避,正好皇兄給了我很好的藉口。
離開皇宮的那晚,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她對我笑得那樣燦爛,這一次,我彷彿看清她的容顏。不知道怎的,離開宮的時候,心裡有一絲絲期待,有一絲絲竊喜。
現在想來,也許那時的夢便是預兆,或者我早有預感,在那美麗的杭州,我會邂逅夢中的女孩。
很順利地,我有了新的身份——木子軒,管家的遠方親戚,我成為總督府新來的賬房先生。當然這一切都是木管家的安排——他便是我們早已安插在總督府的內線,一如我們安排到其他官宦府中的暗眼。
其實,早在父皇在位時,他的密奏已然呈告朝廷,只是時機未到。現在皇兄登基,相國已逝,時機已到,恰好殺雞以儆猴。皇兄只是希望這件事情算是一個警鐘,可以點醒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比如軒轅晟。
這些都是遇到筱言之前的事情,我,沒有告訴過她,沒有告訴過她我的生活,沒有告訴過她我的地位,沒有告訴過她我的那個夢——只是現在,我有些後悔,或者以後再沒機會告訴她,告訴她我的那個夢,告訴她“你就是夢中的那個女孩”。
番外——子軒(上)(2)
永遠不能忘記見她的那個午後。為了給我這新來的賬房先生選一個丫頭侍候,總督府的管家婆帶我來到後院,還未進院子,便聽見一陣歌聲,那聲音不似宮中的曲調婉轉悠揚,有如天籟;也不似教坊女子百轉千回,悅耳動聽;只有簡單,只是讓我覺得這歌聲的主人很快樂——老天搞不定,命運我自己擺平,善解人意百無禁忌,愛只會麻痺不愛也沒有關係。稱兄道弟不傷感情。天不靈地不靈天下大亂髮神經,你太入迷我太清醒十萬八千里。我乾杯你隨意管它野火燒不盡,今夕何夕隨心所欲無事一身輕。雲淡風也輕花飛花落花滿天,色不迷人人自迷——好有意思的小調,怎麼我竟從未聽過。
推開門去,我看到了那個唱曲兒的女孩——她正忙於埋頭洗衣,一邊唱著歌,一邊忙著搓洗手中的衣服,我從不知道有人可以這樣快樂的洗衣,正覺得有意思,她卻被那管家婆罵了。那女孩沒有理會無端的訓斥,只是停住了歌聲——那快樂的歌聲,繼續手中的活兒。彷彿一切與她無擾。
管家婆跟她們介紹我時,旁邊的女孩子彷彿在意地看了我一眼,可她卻依舊沒有理會。心下納悶,這女孩好特別。邢大媽問我要誰侍候時,沒有絲毫猶豫,“就她吧。”我笑了笑,手便指向了她。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雖然只是單薄的身姿、樸質的衣裝,但閃動的雙眸,卻充滿了靈氣,她抬起頭,微微蹙著眉,疑惑地看著我,依稀帶著一絲不樂意。她就那麼看著我,我竟然被她看得心裡不踏實起來,幸好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