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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他替她接過大包小包,拉開椅子。

一邊又馬上召來侍者,替她叫了冰薄荷茶及青瓜三文洽。

琪琪呆視他,這是誰?她不認識他。

只聽他笑道:「又買了什麼?第一百套珠灰色衣裳對不對。」

他對她可是不陌生。

她斷不可能忘記外表這樣突出的一位仁兄,但實在不知道他的名字。

琪琪只得唯唯諾諾。

她喜歡他身上鐵灰色的薄麻西裝。

當下他問琪琪:「你約了誰?」

「定邦。」

「對,你們是標準夫妻,秤不離陀,旁人無機可乘。」

琪琪喝一口茶,鬆弛一點,便說:「太客氣了,我與定邦,資質太平常,最安全不過。」

剛在說話,定邦趕到,在另一角伸手招她。

「你趕快過去吧。」那年輕男子識趣地說。

「謝謝你招呼我。」

「老朋友了,還說這種話?」

老朋友?琪琪硬是想不起他是誰。

琪琪提著包包過去定邦那邊,再回頭,說也奇怪,他已經失去影蹤。

琪琪四周圍張望,都找不到他,只得坐下。

定邦說:「你看完這分樓宇買賣合同,在左下角簽個名字,」見她心不在焉,便不耐煩地喝她:「琪琪,你聽到沒有?」

琪琪回過神來,冷眼看著丈夫。

區定邦一貫地自以為是,有房屋經紀在場,她不想與他爭,取過筆,劃一個花押。

剛才那人倒底是誰,對她,對定邦,都那麼熟稔,在歸家途中,琪琪把他形容給定邦聽。

定邦搖頭,「如果有那樣的人,你又何用嫁我。」

琪琪看定邦一眼,他的話,偶然也會有真理。

到了家,小女兒奔出來,琪琪一把抱在懷中,定邦卻進房去抽菸。

男人與這支煙的關係太密切微妙了,妻子們出生入死,辛勞工作,剖腹生產,皆屬閒事,要他們放棄這支香菸,非得第三次大戰不可。

整個晚上,琪琪都想不起,那位仁兄是誰。

最近生活上煩瑣事情甚多,難得有一刻時間將自己抽離,琪琪有點感謝那位先生。

琪琪與定邦早已不同床不同夢。

她已在溫哥華買了房子,過半年就要偕女兒動身移民,留下區定邦一個人在香港。

如果能夠適應彼邦的生活,琪琪便考慮同定邦分手。

開頭這件事令她輾轉反側,後來她就同自己說:任琪琪,這年頭也只有你這樣尊重婚姻,人家都說即離即離,輕若鴻毛。

當晚,她累極而睡。

第二天忙著上班,一切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等車時有人叫她:「琪琪,這邊,快上來。」

一輛小吉甫車停在她身邊,她來不及思索,便跳上去。

司機正是那位神秘的先生。

琪琪今天再也來不及顧及他的自尊心,她開日便問:「你是誰?」

那英俊的男子一怔,「我是誰?」

「是呀,我是任琪琪,你是誰?」

「琪琪,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是潘至誠呀。」

「我並不認識你。」

小潘緘默了,過一會兒他問:「琪琪,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只有一個姓潘的朋友,她叫潘正英,是位小姐。」

「你不記得我?太無良了,想,往回想,小學同學都最純潔,最天真,誰請你吃巧克力,誰把算術簿子借你抄,誰在操場保護你,你敢說不認識我?」

琪琪瞪著他,噫,她還是想不起來。

「潘至誠,」她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