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兒姐姐,她的目標一定是你。”暮色肯定的語氣,讓銘兒微微一震,是的,目標極可能是她,但是,也無法完全排除是暮色。她來接暮色,倘若暮色途中發生了什麼意外,她既無顏面對依韻,也無顏面對自己。“如果是我,她一定瘋了。”
來的是誰?
深紫色的馬,驟然停在白馬之前。
白馬即使停下的時候,一對銀白色的眸子,緊緊盯著那頭顱隨意擺動,一副渾然不將白馬放在眼裡的紫霄馬身上。
“馬如其人。”銘兒鬆開韁繩,淡淡然注視著馬上一襲白衣的白色。“你是不是瘋了?”
“一個武典時代受影響最大的人,也是實力受損最嚴重的人,如果我要殺人,不挑你,挑誰?”白色冷冷注視著馬背上的銘兒。
不錯,武典時代的到來,受影響最大的人就是銘兒。曾經的連成劍法因為外放劍氣的影響,已經不存在曾經那種,無窮盡實體劍氣同時誕生存在,讓人攻無可攻,破無可破的攻防一體的堡壘化能力。甚至可以不誇張的說一句,連城劍法等同於被廢。正因為如此,當初依韻就想得到風情的天外飛仙,但可惜的是,天外飛仙是特殊的劍典,風情窮多年之力也沒有成功的融匯領悟劍典,用的仍然是弒神決。銘兒得到至今也沒有過去太久,雖然有了很多心得,但距離成功領悟劍典還有不短的時間。
雖然銘兒的連城劍法已經轉化成了殘忍溫柔的飄渺無痕劍典,但速度極端流路線根本就不適合銘兒,此刻的她,毫無疑問處於武功和人不般配的尷尬境地。
“你還是瘋了。”銘兒仍然重複著這句話。
“白色的落幕,白色的痛,伴隨著讓敵人同樣的痛。”白色冰冷的目光,緊緊注視著銘兒,銘兒如今處於最弱的時期,一個武功和人不般配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揮自己的極限實力。甚至可以說,此刻的銘兒除了意境修為,武功和實戰的戰鬥力已經跌落了三五個層次。
暮色下了馬,站在馬前,她的劍,那把沒有開封的真武劍,緩緩出鞘,拜訪身前。
暮色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沒有必要說。她明白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念,就猶如無數人為她不值,無數人認為她傻,她卻仍然走在無血仁道的路上一樣;就像許多人曾經為依韻可惜,很多人認為依韻倘若走正道一定更好的情況下,依韻也仍然在殺道的路上不回頭,即使在這條路上曾經跟喜兒無數次生死拼殺,儘管成熟了許多痛苦磨難甚至在十八層地獄走了一百多年,即使如今甚至跟白色舉劍相對,但依韻仍然不會回頭;白色黃昏當然也不會回頭,為了他們自己的信念。
白色要殺人,但真武劍面前,不會冷眼旁觀殺戮的發生。
銘兒沒有拔劍。
因為暮色在,在無血傳說面前,拔劍又有什麼必要?
無血傳說面前沒有血,她拔劍,不過讓暮色同時要面對兩個對手而已。
暮色劍,流動著朦朧的,淡色的內勁。
白色的目光,移落在暮色的劍上,冷淡的眸子裡,猶如陌生。多年前,那親熱挽留暮色品嚐她的美食,拽著暮色遊逛,彷彿未曾存在過一般。
江湖中人都知道,沒有人能夠在無血傳說的面前殺人,也沒有人能夠擊敗無血傳說的仁者無敵。
第十八章 仁者、太上忘情
而白色現在,卻就是要在無血傳說面前殺人。
仁者無敵,武典時代的仁者之劍,已經喪失了過去的範圍劍氣,這時候的暮色,還能否阻擋白色殺人?
仁者意境,伴隨著力量的催動,形成一圈囊括三丈範圍的意境場,將銘兒和她的坐騎都包括其中。
白色冷冷一笑,右掌驟然握緊的時候,額頭上,亮起了散發白光的印記……
劍,緩緩飛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