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口同聲地道。
元越澤尷尬地撓了撓頭,開口道:“真是‘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那女子聞聽元越澤兩句甚妙的詩句,也開口道:“公子好文采,好一句‘人生何處不相逢’。”
聲音縹縹緲緲,如仙樂一般動聽。
隨後目光轉向傅君嬙時,內裡閃過驚訝之色,不單是因為傅君嬙的姿色,更因她那看起來比雜耍都要賞心悅目的御劍術。
元越澤一愣,臉上微紅:“姑娘見笑了,那詩句並非我所做。借用別人的而已。”
那女子“哦”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因為她飽讀詩書,從未聽過有人作得這兩句。
好奇地上下打量幾眼那女子,傅君嬙聽出元越澤似是與她認識,當下嬌笑一聲:“夫君與這位姐姐談吧,我去前方一里處等你。”
傅君嬙連蹦帶跳地走遠,元越澤二人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便就那樣站著,望向遠方的湖水與草地。
元越澤憑著心跳與那女子的眼神,就已認出那女子便是當日在成都街頭所遇的女子,只不過她此時的面容再變,雖然仍然是很醜,但元越澤瞬間就想明白了:此女一定是易過容的。
而那女子當然也從身姿與眼神中認出元越澤。尤其是元越澤那雙廣闊如燦爛星空一般清澈深邃的雙目,她這大半年來從沒忘記過。
“公子為何要易容呢?”
沉默許久,那女子開口問道,顯然此時眼前的元越澤才最順眼。
“當時是為了不引人注意罷。姑娘應該也是易容的吧。”
元越澤淡淡地笑道。
“嘻,被你看出來啦!”
那女子巧笑嫣然,聲音中滿是嬌俏與可愛。
言罷,竟然直接取下那醜陋的面目,露出那用“天顏”來稱呼都不足為過的容顏。
此女氣質清純脫俗,清新淡雅,恬靜端莊,不食人間煙火;美得不可方物的玉容嬌顏,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體態完美,盡得風流妙致,卻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綺思遐想,怕褻瀆了她的聖潔風華。
她是個常人,有此相貌絕對的難得,天下數一數二也就是如此了。元越澤見到她的真面目的那一刻,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從前的商秀珣。
不同的是,此女氣質極其獨特,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空谷幽蘭。
元越澤絕非見了美色就痴呆之人,他也只是看了那女子一眼,便繼續望向遠方,笑道:“姑娘又為何要帶著這樣一個面具呢?”
“我戴上這個面具,亦只想能更深刻的去看懂人心。世間諸人臉上雖無面具,心中卻有,令人不知他人內心裡真正是善是惡。戴上這個面具,反能令人看明白許多東西。”
那女子幽幽地道。
“我贊同姑娘的說法,比如當你的家人傷害了你。當你碰到自認為是朋友的人,出賣了你。昨天還跟你卿卿我我,淚沾衣襟的戀人與你形同陌路時,你痛苦,你無助,終於明白已無法挽回時,再去哀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我是到底做錯了什麼之後,無奈,只好給自己找幅面具帶上。這種面具就是心靈上的面具吧。”
元越澤也感嘆地道。他讀過的書籍數不勝數,追求自在逍遙就是不想與塵世沾染太多的聯絡。
那女子聽他說完,臉上滿是好奇,又見他只是對自己的容顏略微一瞥,也暗贊此人了得。
“公子內心可也是帶著面具嗎?”
那女子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突然又覺得冒昧,粉面微紅,抬眼望向遠方。
“沒有,我易容只是不想有人纏著我,影響我的生活。”
元越澤很乾脆地答道。他的內心的確不曾有任何遮掩的行為,心中所想,全部都在臉上,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