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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只得哎喲喲地叫喚著屁滾尿流逃離。

路上,撞到鬱郁不得志在酒館買醉的同僚。裴尚俊那個內閣次輔做得實在是太憋屈了,他想投靠太子,東宮黨眾都不信他;記著皇帝提攜之恩,打算回報皇帝想方設法爭取歸政於景帝,卻被朝野詬罵;現在的形勢,迫得他連中間路線都是死路一條。

新禮部尚書心有慼慼,坐下來,奪過劣酒灌了幾口,酒醉壯膽,忘了無處不在的朝庭鷹爪廠衛耳目,對裴次輔說,禮部辦差苦啊,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盡。

就拿海酈兩府的婚事來說,金童玉女的,身份、家世、品級樣樣相當,多登襯的一對兒,要放在前年,禮部保管把世子公主的婚事辦得漂漂亮亮,成為皇家婚禮裡的典範,供後世參考一百年。

現在,男的有倆正妻,女的要錢有錢,要權勢有權勢,一個連皇帝都敢惹的牛丫,上頭偏要安排她做小,這叫禮部怎麼做事,接下這活,不是找死,而是要走鬼門頭去地府十八層地獄活受罪!

“你這也算難事?”裴次輔大著舌頭,醉言醉語道,“安排她個妻位不就結了,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誰敢不服,叫他跟老祖宗叫板去。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也不能說你沒理。”

禮部尚書精神了點,他喝得少,清醒得快,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那三妻四妾,指的是一發妻,二平妻,四偏妾。酈山公主要做妻,就得佔髮妻那個位置;又不是不要命了,提這茬。誰不知道景帝潑一堆臭狗屎在顧家姑娘身上,就是要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皇帝現在是沒權,但還有個太后呢。

海陵王世子平妻之一,博遠侯之女吳雨婷,那是太后的孃家內侄女;禮部若把酈山公主定為髮妻位,踩在太后頭上去,那還不天下大亂。

裴次輔砸杯大笑:“你不說有個牛丫連皇帝老子都敢叫板,你賣她這樣一個好,她能不保你。放心吧,我死了,你都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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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禮部尚書看著這位裝瘋賣傻的內閣次輔,忽地明白過來:景帝陛下一日都沒有停止過從太后那兒奪回皇權的念頭。

裴尚俊故意在這兒買醉攔他去路,就是要他做出決定,挑撥酈山公主身後的勢力與太后派鬥。

酈山公主有頭腦,錢權不愁,又有海世子支援,鬥倒個把老太后也跟農民收麥子差不多。等李顧兩邊鬥得兩敗俱傷,皇帝就可重出西內苑收權。

禮部尚書想通這一節,後背心叫冷汗浸溼,北國冬風一吹,渾身惡寒起。回府後,太醫診斷風寒入骨。禮部尚書臥床提筆,辭官:他身子骨單薄,不堪為朝庭效勞,請太后千歲、皇帝陛下、太子殿下寬責恕罪,誰許罪人迴歸故里頤養天年。

內閣準了禮官的致仕請求,很快又選出一個新尚書,這位尚書上臺後,接到的第一件任務,就是給海酈兩府辦婚禮;與本部官員互通有無連結派系關節後,這位新官連尚書府都沒進,遞折辭官。

內閣以最快速度選出第三任尚書,這位新人打聽清楚兩任推辭的根由,乾脆尚書袍都沒上身,掛冠而去。

禮部尚書一日內連換六人,朝野驚愕紛紛。

最後,內閣破格提請卞家大公子卞留安出任禮部尚書一職。

卞留安此人是景帝四年的文狀元,文采出眾,在吏部拔歷時,無意陷入內宮后妃爭寵鬥,與太后侄女李香凝結有私情,這個汙點本來讓他難以登上三公九卿之列。

但是,他曾在北死然赤攻克京師的保衛戰中,力挽狂瀾,大放異彩,在諸仕子中頗有聲名。甚至於,他與李香凝的香豔情,事也被淡化戲說,封他個風流侍郎的美稱。

自從景帝謀算顧家的大算計全盤曝光後,朝中官員都知道這位年輕的戶部侍郎是鐵桿的皇帝中堅。更絕的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