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尼心下大驚,忙道:“爵士大人,我怎麼能夠統帥費威勒大軍呢?這些年來我專精小型任務,對於騎士訓練我早已荒廢許久。若說小部隊戰鬥我勉強應當應付得來,但統帥大軍牽涉到戰術層面運用,這部分真的不是我所專長。若是一個命令下錯,後果不堪設想。再說,以我聲望名位,只怕難以服眾。希望爵士大人多作考慮,另選能人。”
李期斯說道:“班尼,你是真的想得不多,還是在跟我裝傻?”班尼不知其所指為何,瞠目以對。李期斯便道:“你以往功績已著,聖堂年輕一輩都很服你。這次立下大功,以往我們便是對你有所微詞,也不能繼續否認你的能力呀。司碧爵士如今身體欠安,難以視事。聖堂有爵位出缺,若不是給你,還能給誰?艾皮索德爵士,你的聲望名位,其實一點都不低呀。”說完跟華勒斯特兩個一起對班尼露出嘉勉式的笑容。
班尼聽完這話,心中全然不知如何反應。艾皮索德爵士?這難道就是自己在圖拿爾聖堂所努力的目標嗎?這兩年聖堂每次開會,司碧都會提出要晉級自己,而每次都讓李期斯駁回。自己雖然一直都不是很在乎,但不可否認,每次聽說又被駁回總也感到有些遺憾。如今當真聽到爵位加身,卻也不特別感到高興。再說照李期斯的說法,自己這個爵位甚至有點襲自司碧爵士的味道。他不敢斷言李期斯爵士這個做法是不是在收買人心,就好像他加給顧德生的騎士虛銜一樣。但是如今在他的心中,他確實感覺到一股自己已經開始進入權力鬥爭階段的氣氛。如今聖堂需要所有騎士全力投入,需要年輕騎士的向心力凝聚,如果不讓他們心服的艾皮索德晉級爵士,聖堂高層想要完全掌控部隊只怕會遇到困難。“讓年輕一輩參予領導階層!”這可是一個很重要又好用的買心計倆。李期斯選在這個時候讓班尼晉級,其用心如何實在讓班尼懷疑。當然,其實就算李期斯的用意真的就是這樣,那也沒有什麼錯的。領導者所需做到最重要的事就是要能讓底下的人樂意接受領導,晉升一個爵士,華而不費,簡簡單單便能達到這樣的目的,何樂而不為呢?但是…這爵士一當下去,是不是此後就要跟這權力心機結下不解之緣呢?如今聖堂發下爵位,第一件事便要他統領大軍剿殺碎骨地,但這可不是他自己心裡想要做的第一大事呀。再者,經過昨晚與阿卡拉絕談,他甚至不確定這還是不是他想要做的事。他要去秘斯摩爾堡向克西可特爾討教一些事情,他要去自由港防止海爾爵士落入魯肯手中,他要四下闖蕩,像克西可特爾所說的走出自己的路。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雖然看來都算是私事,但是現在在他心中比較起來,每一件可都比圍剿碎骨地來得重要多了。
“爵士大人,”他頓時之間下定了決心,自椅子上站起說道:“感謝大人厚愛,班尼不知如何回報。近日發生了許多事情,我心中之亂,三十年來未曾有過。竟然連簡單的善惡黑白,我都混淆難分。我知道我如今面對了信仰上極大的考驗,這考驗或許來自圖拿爾女神,又或許只是簡單的來自我的內心。但不管來自哪裡,我都感到坐立難安。李期斯大人,我坦開心胸跟您說,現在要我去殺一個半獸人我都會猶豫半天。以眼前形勢看來,我是沒有辦法在這場戰爭作出任何貢獻的。”
李期斯面現為難,跟華勒斯特對望一眼,心中盤算該要如何勸說。
“在聖堂會議眼中看來,我或許立了許多功勞。但在我自己心裡看來,我甚至覺得…也許我已經犯下了許多錯事。我心中倒沒有良心掙扎,那些是非對錯總都已是過去的事,不過對未來我該何去何從,那卻我該要好好去想的。爵士大人,以圖拿爾之名,我想跟您請個恩典。請您容許我自現在開始卸下聖堂職務,暫離兩族是非。碎骨地…我實在不願意再帶兵去打了。這爵士的封位,班尼受之有愧,還請爵士大人收回。等我釐清本身價值,找到自己與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