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地宮之中,潮溼的暗室牆上牢牢的釘釦著四道碗口粗大的鎖鏈,而鎖鏈的另一端鎖著一道桀驁不遜的妖異青年身影。
塔塔塔~
腳步聲響起,天澤被鎖鏈束縛,卻倔強的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司隸政變之後,韓奐死在了他的蛇頭鎖鏈之下,然後他也就被大軍團團圍住了,然後就被人囚禁於此,但是是什麼人抓的他,他也並不清楚。
所以,天澤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抓了,而且當時雖然身處大軍之中,但是韓奐死,大軍混亂,本來他是有機會逃走的。
然而,就在他即將逃離之時,卻被人從背後一擊打暈,然後醒來就已經處在了這個陰冷的地宮之中。
“是誰讓你殺的太子?”來人將身形藏在了黑袍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天澤想要透過黑袍看清來人的臉,但是卻無法看清,只是這個聲音他卻忘不了!
“想不到居然是韓王親自前來!”天澤明白了,整個韓國能有能力在大軍之中悄無聲息將他打暈帶走的也就是王室了!
“說,是誰讓你殺的太子?”被認出身份之後,韓王安也摘掉了蓋在頭上的黑袍,陰沉著臉看著天澤。
天澤望著韓王安,回憶起自己動手前的情形。
當時白亦非來找到他,讓他潛入司隸大軍之中,將韓奐綁走,同樣的,張家張平也來找他,同樣是告訴他要他將韓奐帶離韓國,並且告訴他,事成之後,會給他控制他的母蠱。
而天澤也不是傻子,為什麼張家和夜幕都不敢殺韓奐,是因為韓王安?並不是,而是他的老師,幷州並君!
因此,天澤雖然也想殺韓奐,但是卻也更清楚殺了韓奐他同樣必死無疑,因此,他也忍下了殺掉韓奐的報復之心。
只是他忘不了,在他出現在韓奐大帳時,韓奐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他會來,並且早就做好了準備。
“如果我說,太子奐是主動撞上我的兵器,主動求死,韓王應該不會信吧?”天澤看著韓王安,沙啞地說著。
韓王安皺眉,看著天澤,身後的侍衛低聲在他耳旁分析著。
“看他的神情,並不像是在說謊!”
韓王安沉默了,如果天澤沒有說謊的話,那麼韓奐就是主動求死了,可是這又是為什麼呢?
“說說當時大營發生了什麼?”韓王安只想知道這個被自己散養了幾十年,當了幾十年,在韓國都沒有存在感的大兒子在臨死前到底是做了什麼。
“當時……”天澤閉上了雙目陷入了回憶。
——
韓國司隸大營之中,隨著韓奐發出來了清君側的檄文之後,整個司隸範圍都進入了戒嚴狀態,在韓奐的帶領下,大軍從司隸向著四周發散,所過之處,伐貴族,誅豪強鄉紳,將各地貴族之兵全部收繳。
一時間韓國譁然,各地貴族豪強都被迫舉家搬遷,意圖逃離韓國。
而後,司隸大軍終於是遇上了前來平叛的白亦非和姬無夜的大軍,雙方圍繞著司隸展開了數十場大戰,互有勝負。
然而面對大軍的節節勝利,每戰必回陣斬敵將,韓奐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發現,死的人要麼是夜幕的人,要麼是張家的人。
而且整個司隸大軍也根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根本不會聽從他的指揮。
整個司隸校尉的各營曲都在各自為戰,藉助他的聲望去調動大軍去剷除異己!
至此,韓奐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自己離開幷州王宮時,老師會是那麼深邃的一眼看他和止不住的嘆息。
韓國的糜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而老師在韓國當過翡翠山莊祭酒,當過守藏史,很清楚韓國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他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