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青腦子裡一團亂麻，半天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僵持了一會，她又推了他兩把：「你先鬆手再說。」

「我不。」許哲一個熊抱，聽到她的話不僅沒有把收鬆開，反而還又緊了一緊，「我一鬆手你就跑了，我現在是個殘廢，追不上你。」

黎青青：「……」

這要是在遊戲裡，她一定先把他給殺了再說。

感覺只有對著他的屍體她才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

見她沒反應了，許哲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不說話？」

「……」黎青青閉了閉眼睛，「你先鬆手，」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陰沉，「我不會跑。」

「真的？」許哲不信。

「嗯，」黎青青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好幾次……」許哲一邊可憐兮兮的說著，一邊依依不捨的鬆了手。

好幾次？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記得了？

黎青青坐直了身子，抬手整理自己的長髮。

心裡掠過這個念頭，但因為那不是現在最重要的，所以也就放任它掠過。

她把長發往後一撥，抬腳，朝許哲受了傷的腳踝踹了一腳。

「嘶……」許哲立刻弓起腰來去抱他的腳。

其實下腳不是很重，但他也一定不會太舒服。

黎青青的心裡就稍微舒服些了。

她信守承諾，並沒有跑開，而是端莊的坐在一旁。

「說吧。」她看著許哲。

有點想要跑開。但說話算話，硬著頭皮坐在這裡。

這種事或許的確是一次說開了會比較好。

「說什麼啊！」許哲仍舊抱著自己的腳。

剛這一下簡直絕了，昨天扭傷的時候都沒這麼帶勁的。

不過他的智商還是在的。

說什麼？她會想要聽什麼？還是說他想要說的？

「我喜歡你。」許哲就又重複了一遍。

腳還疼但顧不了那麼多了。

「你有沒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他問道，「不是把我當作哥哥的喜歡？」

這句話他問的很認真，也有一些緊張。

最近他們住在一起，彼此之間的照顧，她對他的體貼，是不是全因為他是她的哥哥？

黎青青：「……」

今天的整個進展太快了她有點跟不上節奏。

身份突然轉變，現在他問她這種問題，她怎麼回答的上來？

四目相對，沉默片刻，黎青青開了口。

「你……」她問道，「你喜歡我什麼啊？」

覺得她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其實以前，他們之間接觸的並不多。

就算總是蹭他的車回家，他們之間的交流也沒有很多。

也就是最近這幾天，相處的比之前稍許密切了一些。

就算大家都說感情的事來的很突然，但也不可能突然到一點苗頭都沒有。

所以會不會是因為她對他還挺照顧的所以他產生了感動？

感動的話……那跟喜歡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為什麼喜歡？

許哲看著黎青青的臉。

終於聽到了這個問題，有種心事要被拆穿的恐慌，但更多的還是如釋重負。

這問題好像一根引線。這一頭是她，那一頭是前程往事，紛飛的回憶和一切的源頭。

許哲笑了起來。

「璀璨之夜，」他問道，「昨天我送給你，你為什麼不要？」

璀璨之夜……昨天……月無妨？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