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舟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著成是非,懇求道:“請先生看在清溪是您唯一弟子的份上……”
“我去救清溪,讓我去,”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清湛突然開口說道。
若不是他請清溪將小貂兄妹帶回葉城,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從得知這件事開始,謝清湛心中的自責就一直沒有停止。
成是非抬頭看著他,過了許久才道:“你說的對,清溪是我唯一的弟子,我自然不會看著她出事。”
待陸庭舟和謝清湛從院子中重新出來,謝清湛忍不住抬頭對陸庭舟說道:“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是我大意了,”陸庭舟依舊提著宮燈,他並非安慰謝清湛,而是這件事他確實有責任。雖說謝清湛希望帶小貂兄妹一起走,但是若沒經過調查,陸庭舟是不會同意帶上這兩個陌生人離開的。
可現在看來,當初的調查肯定是出了錯,又或者是肯定哪裡有紕漏,但他卻因為這兩人只是小村莊的村民,所以對他們疏於防範了。
陸庭舟輕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辰,今日又是個月明風清的夜晚,這樣的夜色下趕路,應該不會出事吧。
“王爺,他招了,”衛戌走到陸庭舟跟前,此時他們站在院子中央,對面房舍中反射的倒影,顯示一個人正雙手被吊起來,此時他慢悠悠地晃盪著,頭垂了下來,似乎是痛苦極了。
謝清湛朝著窗上的剪影瞥了一眼,隨後便面無表情地看著衛戌。
衛戌說:“那個穆青說他確實是有個妹妹,只是那個親妹妹在他爹帶他們離開穆家村的時候就死了。後來她爹又帶回來一個姑娘,就是這個小貂。這個小貂就是頂著他親生妹妹的戶籍生活下去的,不過在他爹死後,穆青就和小貂一直又回了穆家村。”
穆青的爹是穆家村少有的讀書人,他們雖離開穆家村很久了,可是村民依舊對他們的迴歸懷有很大的善意,所以即使有人覺得這個小貂和以前的小貂長得不一樣,也沒人提出來,畢竟女大十八變,又加上穆青他們離開穆家村快有七年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陸庭舟讓人去查了穆青和小貂的戶籍,一切都沒有問題的原因。因為這世上本就有穆青和小貂,只是原先的小貂死了,而後來便有個人頂著她的名字活了下去。
陸庭舟開始回憶那個女孩的長相,是漢人的長相,並沒有帶著明顯的胡人面相。而這種情況,只能說明這個小貂很可能是漢人與胡人的混血,又加上長久地在漢人地區生活,就連生活習慣都和漢人一模一樣。
此時他忍不住想到,如果小貂並非只有一個呢?
陸庭舟這才發現,一個嚴重又可怕的問題。
此時的謝清溪是在一陣搖晃之中醒來的,馬車正在全力地奔跑,而她則躺在馬車的榻上,這架馬車足夠的寬大,而此時坐在她對面的人則是安靜地垂著頭。
“你醒了,”似乎感覺到這邊的動靜,小貂抬起了頭朝這邊看。
“你想幹什麼?”謝清溪知道此時自己已經落在了小貂的手中。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小貂忍不住說道。
“不會傷害?”謝清溪看了她一眼,奮力地坐起身,此時她的手腳都被布條捆綁著,她只得撐著馬車的車壁,一點點地撐著自己起來。
謝清溪看著她,突然輕笑一聲:“你綁我為了什麼?錢?或者是想要威脅王爺?”
如今在邊境,確實有商隊會被襲擊,這些胡人會綁架漢人商人,再讓商人的家人拿著銀兩來贖人。
“都不是,”小貂沉著地說道。
“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士可殺不可辱,象我這樣的女子,一旦被綁,就意味著名節徹底毀去,所以即使你最後放我回去,那麼我面臨的也只有一個下場,”謝清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