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蕭熙這會腦子裡都是一團漿糊了。
她走了許久,都沒瞧見陸庭舟,正要開口問齊心呢。他就領著她又過了一道門,然後她就看見他了。
一座紅色四角飛簷亭,本是普通的亭子,可卻因為四面都裝上了透明玻璃,這麼打眼看過去,玻璃在陽光底下低射出七彩光芒,就跟水晶宮一般。
陸庭舟穿著一身紫紅色錦袍,腰間束著玉帶,他似乎在伏案作畫,一向挺拔如松的身子這位前傾看著案桌。他站在水晶亭中,原本就精緻如玉的人,如今更是平添了幾分脆弱,讓然生怕喊重了一聲,都會驚了他。
齊心領著她們從鵝卵石小路上過去,旁邊假山前是一池碧波,這會也沒上凍,照舊清碧的顏色。
還沒待他們走到跟前呢,陸庭舟便站起身來,結果正好瞧見對面而來的人。一個穿著錦袍的小公子,就那麼笑意吟吟地看著他,只是那眼神裡頭透著幾分意味不明。
陸庭舟手中的畫筆微抖,上面的墨汁滴在了微黃的畫紙上。等這會墨汁滴在上頭了,他這才回過神,竟不是在夢中。
齊心瞧著王爺那神情,溫柔地猶如能融化千年冰封的雪山。他請兩人在亭外稍等,便趕緊進去通報了。
沒一會,他就又出來,客氣地說道:“謝公子,王爺請您進去呢。”
蕭熙看著這位公公,一口一個公子叫的還挺真的。
待兩人進去之後,謝清溪拱手便道:“小民見過恪王爺,路過王府,便想著過來給王爺請安。”
還路遇王府呢,誰不知大齊朝這些親王府邸可不是誰都能逛的,就是隔著好些遠都有人上前查探呢。要是這會她們用的是永安侯府馬車,所以才能暢通無阻地過來。
陸庭舟負手而立,看著她便輕笑道:“六公子真是客氣了。”
“唉,不客氣,不客氣,”謝清溪一擺手,又盯著他案桌上看,居然是個肖像畫,她立即有些好奇地勾頭看著問道:“王爺這是畫什麼呢?”
“不過是閒暇之餘,信手塗鴉罷了,”陸庭舟含笑道,卻還隨意地擋了下。
謝清溪原本倒是還沒覺得,如今見他居然擋了下,登時抬頭看他,眼睛裡頭滿是狐疑,似乎在問,有什麼我不能看的。
陸庭舟見她一臉好奇地模樣,偏又生出逗弄她的心情。說實話吧,陸庭舟其實現在心理還挺變態的。以前吧,覺得她小就一心寵著哄著。
可如今姑娘越長越大,不僅身子骨跟抽條一樣,就連容貌都有一種脫胎換骨的美。以前只覺得她是個孩子,如今怎麼看都是個大姑娘了。
“王爺大作,小民倒是想瞧瞧,不知王爺可否賞賜?”謝清溪眯著眼睛看他,試圖在露出一抹威脅來。
陸庭舟也抬頭看她,原本清淡的眼神這會都染上了一層笑意,別說旁邊的齊心瞧見了,就連後頭悄悄打眼瞅他的蕭熙,都驚住了。
這還是京城裡頭旁人口中的玉面王爺嗎?怎麼她看著這位王爺不僅不冷酷,反而處處透著詩情畫意呢,你瞧瞧這玻璃亭子弄的,京城只怕就是獨一份了。
陸庭舟又開口了:“齊心,讓人上些點心過來。”
“我在江南請了個廚子過來,做了一手地道的江南茶點。聽說六公子在江南長住過,如今你過來了,正好幫我嚐嚐,看這廚子的手藝到底正不正宗,”他眼波流轉,明明說的是正正經經的話,卻自帶一股曲意風流。
蕭熙在後頭聽著,真是越聽越驚訝,恪親王不僅知道謝清溪在家行六,還知道她長住江南。難不成這帖子真不是她偷的?
不過就算這會有滿肚子的話要問,可是王爺就站在跟前,她也咬不了耳朵。
茶點一會就上來了,就擺在案桌前頭的圓桌上,陸庭舟這會從案桌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