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走到江秉生的面前,那眼淚似落非落,這一家團圓的場景看著可真是好不感動。此時江秉生適時地問了一句:“妹妹,這些年還好嗎?”
便是這句話猶如開關一般,讓江姨娘那一直未落下的眼淚,不停地往下落。謝清溪在旁邊看的都是目瞪口呆,所以江姨娘是在當眾表示,她在這裡過的很不好咯。
“妹妹,可別哭壞了眼睛,”因著謝樹元在一旁,江秉生不好安慰,此時邱氏便立即出言道。
江姨娘用隨身帶著的帕子略擦了擦眼淚,可那淚珠一邊怎麼都落不盡,她帶著哭腔解釋道:“我是許久未見到哥哥和嫂子,一時歡喜極了,倒是忘了形。”
“哥哥是從京城來的吧,不知姑母如今身子如何,還有爹孃可都安好,”江姨娘偷覷了謝樹元一眼,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謝清溪聽了這句話都得給江姨娘鼓掌了,瞧瞧人家這智慧,便是到了這等時候都沒忘記耍心眼。她先是問了姑母,又問自己的爹孃,這親疏遠近倒也分的清楚。
江秉生呵呵笑了下,寬慰道:“姑母身子是極好的,爹孃身子也還硬朗,只是娘時常掛念著你。”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謝明嵐,先是看了謝樹元一眼,又悄悄看了眼蕭氏。按理說,若是尋常親戚到府上,這會該是被請到正房裡頭說話的,可偏偏蕭氏沒動,爹爹也沒動。比起懵懵懂懂的謝明芳,謝明嵐自然知道蕭氏有多厭惡江家。
可這到底是自己的舅家,於是她便抬頭一臉天真地問江秉生:“舅舅都來了這麼久,怎麼不到裡頭坐著說話?”
待這會江姨娘才狀似回過神一般,衝著蕭氏福了福身子,歉然地說道:“還請太太恕罪,妾一時見了親人,倒是忘了形。”
“是啊,有什麼話倒是先放下東西再說,如今站在這裡象什麼話,”謝樹元看了蕭氏一眼說道。
蕭氏便知今日這江家必是要住進來的,不過就算普通姨娘若有親戚上門,她也不好將人打出去。不過既然他們敢住進來,她就敢收拾了。
於是蕭氏也抬頭看著謝樹元,此時她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客氣的笑容,只是眼裡頭卻是沒有一點笑意,她說:“這倒也是,雖說只是江姨娘的親戚過來,咱們倒也不能沒了待客之禮。”
以前謝清溪雖也厭惡江姨娘,可卻從來沒覺得她比其他姨娘高貴到哪裡去。可如今這差距還是顯露了出來,若是方姨娘和朱姨娘的家人進府,別說謝樹元不會搭理她們,便是蕭氏若是不想見,也就只管打發了她們去見姨娘便是。
可是這個江家人,竟是能登堂入室。
“因為來的突然,所以這會倒也不好收拾,好在東邊的東院倒還好,只略收拾了些就能住人,”蕭氏微微笑著說道。
謝清溪聽了這話,便是抿嘴一笑。
倒是謝明芳聽了寧園,便開口問道:“東院和南院不都是下人住的地方?”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不過感謝明芳小隊友,將蕭氏要表達的意思在眾人面前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
是的,你們江家只是姨娘的親戚,在我們謝府也就只配住下人住的地方。
蕭氏可沒搭理她,要是江姨娘或者誰敢提一句話,她就敢將人哄出府去。反正外頭的客棧多著呢,頂多這住客棧的銀子她出便是。
結果,謝明嵐拉著謝明芳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後,就連江姨娘都只是眼巴巴地瞧著謝樹元。
不過謝樹元能讓江家住進來,就已經是拂了蕭氏的面子。他素來尊敬這個妻子,如今這已經是他能為江秉生一家爭取到的最大程度。
於是他笑著說道:“那就麻煩夫人將這地方收拾出來,將他們趕緊住進去。這舟車勞頓倒也辛苦了。”
“老爺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