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一聽今天白得了一日假,高興地跟什麼似得,趕緊讓硃砂收拾了手上的東西回院子。
如今她也有了自個單獨的院子,不過卻是緊挨著蕭氏的芝蘭院。
她轉頭問謝明貞:“大姐姐,你待會幹嘛去?要不去我院子裡玩會,先前二哥哥給我找的鸚哥兒,如今都會學舌了,可有趣了。”
“謝六妹妹的好意,姨娘這幾日感染了風寒,我先回去瞧瞧她。若是下午得了空,再去也不遲,”謝明貞說道。
謝清溪點頭,這幾日方姨娘的院子一直在請大夫,她也是知道,略安慰了幾句就帶著硃砂便揚長而去了。而謝明芳見她只問了謝明貞,當自己和謝明嵐竟如無物一般,便有些生氣道:“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鸚鵡,再會說話不還是個小畜生。”
屋子裡頭的丫鬟都垂目,而謝明貞當沒聽見這話,待她的丫鬟收拾好東西后,打了聲招呼便也離開了。
這會謝明芳和謝明嵐的丫鬟都收拾好了東西,等著兩位小姐呢。謝明嵐見她二姐生氣成這樣,倒是也奇怪,平日她不是和謝清溪最不對付的,怎麼謝清溪不請她去院子裡玩就氣成這樣了。
於是她站起身挽著謝明芳的手說:“二姐姐何必這樣生氣,若是二姐姐也喜歡鸚鵡,只管求了二哥哥便是了。咱們都是自家兄妹,難不成二哥哥還會推脫不成。”
“我就是氣不過罷了,她什麼事只管叫大姐姐,當咱們兩個竟是無物一般。這等不敬姐姐,我看就是到了爹爹跟前,我也照樣說的,”謝明芳喋喋不休地說著,竟是越想越生氣。
謝明嵐也不惱火,只勸著她二姐。可心底卻是譏笑不已,你處處和人家做對,這會子又想著人家請你去院子裡做客,哪有這等的好事兒。
不過她倒是想起一件事,只是臉上卻沒顯露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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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貞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看了方姨娘。因著前幾日受了風寒,方姨娘一直纏綿病榻的,如今見謝明貞過來,掙扎就要起來。
“你怎麼這會過來了,我不是囑咐你這幾日不要過來的嗎?過兩日便是秦家老太太的壽辰,你可是要去的,若是這會過了病氣,豈不是耽誤了,”大約是說的急了些,方姨娘喘了好幾口氣才歇過來。
謝明貞給她順了順背,好生勸道:“姨娘生病了,女兒豈有不在跟前伺候的道理。再說了這樣出門的機會,以後也是有的,也不急在這一會。”
方姨娘臉色有些蒼白,原本就瘦削的臉頰如今連下巴都尖了幾分:“姨娘沒有機會出門,自然也不知道這外頭的事情。如今你年紀也大了,可我這心裡總是擔心。”
“姨娘說什麼話呢,”謝明貞打斷方姨娘的話,說道:“太太那樣持禮的人,又何曾虧待過女兒一分。”
方姨娘看了她一眼倒也笑了,:“你以為姨娘是怕太太虧待你呢。若是我怕太太薄待了你,也不會讓你從打小就好生奉承著太太了。咱們家的太太那才是正室嫡母該有的風範呢,我早就說過你該多跟太太學,千萬別學了姨娘的小家子氣。”
“姨娘,”謝明貞低低地叫了一句。
“老爺在這江南也待了有十年了,按理說早該回京的,可是如今都做到了正三品布政使的位置了,卻還沒個動靜。我是怕老爺若是還不回家,你又到了年紀,萬一替你在這江南相看了人家,那日後咱們母女只怕再難見面了,”方姨娘這幾日生病,可思慮卻是越發地重了。
謝明貞聽方姨娘竟是擔心這個,倒也送了一口氣,只說道:“姨娘倒是多慮了,我才多大點,還早著呢。”
到底是閨閣的女兒,提起自己的婚事,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方姨娘也安慰了下,不過還是說:“你也別擔心,我素來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