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rdo;了一句，給他提上褲衩，報復性地死掐著脖子，把他摁回屋裡，推上大炕。

關慧良不可能睡得著，他靜靜地等，等雷子的呼吸緩了、沉了，他蜷起腿，想慢慢坐起身，可剛使勁兒，一隻手就從後頭伸過來，重重搭在他胯骨上。

他僵直著不敢動，怎麼也得有半小時，他第二次試著挪動身體，這時雷子說話了：&ldo;怎麼著，還得我摟著你睡啊！&rdo;

關慧良沒應聲，雷子也不想聽他回答，大手滑到他腰上，掂量肥瘦似地捏了捏：&ldo;就你這貨色，我一使勁就給你掐斷嘍！&rdo;

屈辱、恐懼、絕望，關慧良聽著自己懦弱的心跳，攥著拳直到天亮。

第四章

這天是從阿齋的引擎聲開始的，他從洗頭房回來，很盡興，高聲和展哥說著話，踹開雷子這屋的門。

&ldo;操，&rdo;雷子翻個身，罵罵咧咧地摸褲子，&ldo;幾點了？&rdo;

&ldo;五點半，&rdo;展哥拉了把椅子過來，正對著炕，&ldo;睡了四個點兒，可以了。&rdo;

雷子提著褲子跳下炕，繫上褲鏈、皮帶，回身抓住關慧良的腳腕，關慧良在他手裡篩糠似地抖，沒反抗，乖乖讓他拿住脖子，解開了眼罩。

窗外的光很淡，一縷縷的，照進這間北方農村常見的廢屋，老寫字檯、脫了角的退色招貼畫、掉在地上的雙喜枕巾，還有滿牆沒揭下的優秀學生獎狀。

眼前有三個人，其中一個見過，搖滾青年似的半長發，穿一件切格瓦拉老t恤，岔著腿，反坐在椅子上，頭傲慢地偏著，兩手很有些架勢地搭著椅背，手指上套著廉價的骷髏戒指，樣子像個管事的，是展哥。

他身後是個小夥兒，也就二十出頭，兩鬢的頭皮剃得發青，中間的頭髮稍稍燙過，不長一把紮在腦後，和大多數作這打扮的年輕人一樣，右耳上戴一個很閃的人工鑽耳環，沒骨頭似地在原地搖，油滑地嬉皮笑臉。

是阿齋。

還有身邊的人，黑背心，牛仔褲，原色寬皮帶，板寸頭，一張周正的臉，眸子很黑，鼻子和嘴沒什麼特色，但頜骨的形狀很好看，他身材結實，胸膛那麼寬，胯骨只有一點點，個子不是三個人裡最高的，腿卻很長，眼神輕輕的，似乎不喜歡對視。

是雷子。

&ldo;關老闆，&rdo;展哥開口了，&ldo;兄弟這兒就這條件，怠慢了哈。&rdo;

關慧良看向他的眼神，怎麼形容呢，很濕，很柔軟，有些讓人狠不下心，他有一雙羔羊似的眼睛，睫毛形成的陰影很特別，像兩片飄零的樹葉，從纖瘦的面頰上緩緩掃過。

&ldo;雷子，&rdo;展哥盯著他，動了動下巴，&ldo;手機給他。&rdo;

雷子從牛仔褲兜裡掏出手機，學著昨天展哥的樣子，笨拙地給手機解鎖，點開通訊錄，慢慢滑給關慧良看。

&ldo;你老婆，&rdo;展哥還是盯著他，徐徐地舔嘴唇，&ldo;你一晚上沒回家，她該著急了。&rdo;

關慧良只是縮在那兒，不說話。

&ldo;嘖，&rdo;展哥嫌煩似地捋了捋眼前的頭髮，&ldo;雷子……&rdo;

關慧良立刻說：&ldo;我沒老婆。&rdo;

&ldo;哈哈！&rdo;展哥笑了，朝阿齋勾勾手指，&ldo;你他媽是獨生子，沒孩子，有一個和你同歲的老婆，&rdo;阿齋遞過來一本雜誌，他抓住直接甩到關慧良臉上，&ldo;她叫什麼！&rdo;

很大一聲響，雜誌掉在地下，是最新一期《財富週刊》，封面是關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