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得了娘娘新賞的幾株紅梅,不能不過來謝恩吶。”
“夫人喜歡就好,天寒地凍的還跑這一趟做什麼?”柳皓雪笑了笑,回頭吩咐琉琴去取薑糖茶來給周寧玥暖身。
周寧玥將斗篷取下來遞給近旁的緋玉,才又道:“娘娘這裡清閒自在,外頭可都要鬧翻天了。”
“可是為了瑞婉儀有孕的事兒?”柳皓雪神色如常不見半分波瀾:“一早起本宮便知道了,也派琉琴去過鳴翠館了,吩咐她好生安胎,天寒路滑的,這些日子就不用她過來請安了。”
“至於封賞,自然也是循了夫人的先例。可話又說回來,等瑞婉儀誕下皇子,害怕沒有晉封的好日子嗎?”柳皓雪停了停,才又繼續說道:“至於眼下,本宮最愁的,還是瑞婉儀的安胎事宜。”
“茲事體大,臣妾擔不起這份重任。”還不等柳皓雪開口,周寧玥便先掛出了免戰牌。
開玩笑,這瑞婉儀原本就是萬千妒恨在一身的人物,如今再加上她肚子裡的龍胎,那更是重達萬斤不容閃失。
這女人懷孕又不是旁的事情,從現在開始算還有**個月呢,誰能保證這期間不出一點岔子?
好了沒她半點好處,壞了她卻是要連帶責任,受罰挨訓一分也少不了,這種擔子傻子才會擔呢!
“夫人協理六宮,瑣事繁雜,本宮想將瑞婉儀的胎交給賢妃看顧,夫人覺得如何?”柳皓雪看著周寧玥一臉如避蛇蠍的表情,心中暗笑。
“只是賢妃妹妹年輕,臣妾擔心……”周寧玥張了張嘴,一副見到鬼的模樣看著柳皓雪,開口的謙詞只說了一半便裝不下去了,索性點了點頭:“臣妾覺得皇后娘娘的安排甚妥,雖然賢妃妹妹年輕,但是有德妃在一旁協助,也能確保萬無一失。”
呆在自個兒宮裡的良德妃連連打了數個噴嚏,不知道自己躺著也中槍的她很是覺有些迷惑——屋裡的炭火也夠暖和呀,怎麼還會打噴嚏呢?
瑞婉儀有孕的訊息在這初冬的深宮裡,便如同一顆小石子扔到了冰面上,明面兒上依舊是平靜無波,可是冰層之下的動靜兒,也都心照不宣了。
容賢妃被通知照顧瑞婉儀的胎之後,也曾過來柳皓雪這裡申訴推遲過一通。
奈何話還沒說到正題上,柳皓雪便已經是臉色蒼白,連連咳嗽氣喘不止,在一干宮女高呼傳太醫的紛亂中,容賢妃不得不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告退,不僅沒能推掉這燙手山芋,反而還多了一條驕橫跋扈氣得皇后病情加重的罪名。
氣得賢妃接連幾日亮相都是臉色黑如鍋底,看得周寧玥是暗爽不已,夥同良賢妃與敏妃更是對著她的痛處一陣猛踩,差點將賢妃也送上了病榻。
皇后繼續告病,入了冬轉眼就是年下,宮裡瑣事頗多,導致靜華夫人忙得是腳不沾地,連每日來陪柳皓雪嘮嗑的時間也沒了。
一時間沒了周寧玥來聒噪,柳皓雪分外覺得寂寞。這日雪剛停,便見到入畫從外面進來,低聲稟道:“娘娘,寧榮華過來了。”
寧榮華?!
柳皓雪愣愣的想了半天,才明白這位不是周寧玥的親妹子麼?一邊在心裡奇怪這位今兒來找她是想幹嘛,一邊吩咐入畫去請人進來。
莫非是這些日子周寧玥太忙故而怠慢了她,所以過來尋自己訴苦了?
相比較周寧玥,周寧曦身上的大家閨秀氣質便顯得更加濃郁,一舉手一投足所帶著的憂鬱氣質,讓柳皓雪看一次便覺得心裡顫一次。
“臣妾過來時,見到娘娘院子裡的紅梅開得正好,一時忍不住便多看了一會兒。”周寧曦在入畫放在榻邊的一張圓凳上坐下,方才幽幽的說道:“臣妾本想早早的過來伺疾,不過靜華夫人吩咐說娘娘要靜養不許臣妾們打擾,前日聽說娘娘身子轉好,今兒又是個雪停放晴的好日子,臣妾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