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大殿裡除了柳皓芯,其餘的嬪妃全都跪到了地上。
雖然很多人也是剛進殿不久,甚至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還沒搞明白。
可是如今皇后都親自請罪了,誰敢不陪著跪?
“皇后,哼,你想怎麼罰我?”柳皓芯此刻已到了毫無顧忌的地步,倒顯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大氣和膽色來。
所謂人終有一死,她向來就不是那種會做小伏低的人。
一想到未來的苟延殘喘,柳皓芯便已沒有了任何求饒的想法。
既然已經料到最壞不過就是一死,她還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
“順儀一片孝心,便去宮外的浮雲寺為太后誦經祈福吧。”面對柳皓芯的咄咄逼人,柳皓雪卻只是一臉淡然:“紅塵俗世不利於修行,斷了也好。”
“柳皓雪,你好狠的心!”
聽了柳皓雪的決定,柳皓芯先是一怔,隨即便如同瘋魔了一般尖號著向殿上端坐的柳皓雪撲了過去,幸好入畫早已有了準備,見她有動作,忙大聲叫人,很快便將柳皓芯整個嚴嚴實實的壓住,按在地上。
出家,她居然罰她出家!
她是不怕死沒錯,但是浮雲寺那樣的地方,要她在裡面呆一輩子,為何不乾脆讓她死了?!
“殺了我,柳皓雪,你殺了唔……!”柳皓芯句子還沒喊完,便被宮人們塞了口七手八腳的拖了出去。
“雖然說法不責眾,但今日之事各位或多或少都能牽扯到一些,妒忌乃女子德行之虧,後宮當和睦才是我大夏之福,若是再有人爭風吃醋妒忌生事,本宮絕不姑息!”柳皓雪面如沉水,目光從諸嬪妃身上掃過:“大家今兒都散了吧!”
“娘娘,奴婢有些擔心。”送走了諸嬪妃,扶著柳皓雪回到寢殿的入畫有些欲言又止。
雖然她也一樣討厭芯順儀,可是昨兒她才得太后晉封,今天便被皇后罰去浮雲寺出家,難保太后不會怪罪責罰呀。
“沒什麼可擔心的。”柳皓雪輕輕的搖了搖頭,並不以為意。
太后此舉本身就是對著她來的。
無論今天這場鬧劇她會不會罰芯順儀,結果都是一樣。
所以她又何必去受雙份委屈?
“娘娘您的意思,是太后她原本就是要……”入畫也不笨,見柳皓雪這般神態也大概猜了個七七八八,不由得轉恨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也算不得歹毒,只是為了這個位置罷了。”柳皓雪苦笑:“當初立我為後是不得已而做出的權衡之策,而如今……”
有了瑞婉儀的那個孩子,太后也好,周家也好,怕都是呆不住了吧。
“那,豈不是靜華夫人以後就信不得了?”入畫小心的半蹲在柳皓雪腳頭,輕輕的幫她揉腿:“若是太后真的動了那個心思,豈不是會扶靜華夫人上位?”
“不見得。”入畫的手勁輕重適宜,柳皓雪很是覺得舒坦:“若我料的沒錯,太后大約會抬舉寧榮華。”
“寧榮華?!”入畫一驚,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柳皓雪:“可是太后不是素來不喜歡她嗎?而且,而且寧榮華的位份也不高呀。”
“傻丫頭,太后喜歡不喜歡是一回事,能不能為後又是另一回事。”柳皓雪笑眯眯的心情還甚好的模樣:“你快些幫本宮揉一揉,咱們還得去昭明宮給太后請罪呢。”
有些話,柳皓雪並沒有對入畫言明。
據她這幾年的觀察,太后與周家,其實也不是鐵板一塊。
寧榮華的母親在侯府作威作福這麼多年,看起來風光錦繡心機深沉,其實大半倚仗的還是她母家的勢力,也就是一色厲內荏的繡花枕頭罷了。
但是靜華夫人周寧玥,卻是可以依靠自己獨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