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生火:“就像我家,我爹是庶出,故而我爹孃再能幹努力,在族裡一樣也是被排擠的命。”
“我娘每每忍不住窩囊氣,衝上去和大伯孃她們爭執,最終的結果通常都是我們一家去跪祠堂。”柳皓雪嘆了口氣:“再看我其他幾位表姐表兄,成家後無一逃不脫這樣那樣的煩心事兒,所以天家有天家的難處,普通夫妻有普通夫妻的不足,既然咱們處在了這個位置,想那些沒用的,還不如好好過眼前呢。”
“不是還有那句話嘛,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柳皓雪掃了一眼灶臺兩邊,不覺有些失望:“找不到蔥花一類,皇上只能將就了。”
“有的吃朕已經很滿足了。”宮祈雲雙眼彎成月牙,一掃先前的陰霾:“西北戰事膠著,南邊又出了水患。朝堂上那些老傢伙還不給我省心,每天不幹正事兒,彈劾來彈劾去,吵的如同坊間鬧市!”
“有力氣吵架還不好麼?皇上只管挑了那吵的最厲害的去治水患,精力足,想必耗上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怕沒精神的。”柳皓雪一邊給鍋裡的面調味,一邊輕笑道:“聽我爹說,治水是個體力活兒,一般人還真幹不來。”
“皇后這主意甚妙!只是讓七十來歲的閣老去治水,是不是太過了點?”宮祈雲摸著下巴,有些不放心:“不會人還沒到任上,就要人去接任吧!”
“皇上不就是想朝堂清淨一些麼?”柳皓雪把麵條盛好,放在一旁的食盒裡,然後起身把宮祈雲從矮凳上拽起來:“閣老這麼大年紀了,想也能知難而退的。”
“馬上便是中秋了,皇上也該想個法子才好。”柳皓雪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低聲抱怨道:“雖說我和貴妃殺雞儆猴的壓著,可又能壓多久?”
“藉著中秋,我想晉一晉容妃的位份。”宮祈雲跟在柳皓雪身後:“這些日子每晚去她宮裡看摺子,我也實在是煩了。”
“您去容妃宮裡,就只看摺子?”柳皓雪回頭,一臉的質疑。
“皇后為何這般看我?莫非我是那般不可取信的人麼?”宮祈雲的表情有些委屈:“難不成,皇后希望我還乾點別的不成?”
“皇上想幹什麼那也是皇上您自個兒的事情。”進到房內,柳皓雪把食盒裡的麵條取出來擱在桌上:“不過現在,皇上還是先吃麵吧。”
“好吃麼?”見宮祈雲果然不說話,老實的埋頭吃麵,柳皓雪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許久不曾下過廚,如今又是在這樣臨時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麵條走手了沒有。不過看著宮祈雲吃的這般香甜,柳皓雪稍稍有些放心,應該不會太難吃吧!
“比御膳房裡做出來的面好吃多了。”宮祈雲連連點頭,吃得越發歡樂。
“要是皇上喜歡,下次我再給你做。”柳皓雪嘴角上揚。
“這可是皇后你自個兒說的,日後可不許賴賬!”宮祈雲等碗裡只剩下麵湯,才一臉滿足的擱下筷子看著柳皓雪:“時候不早了,皇后咱們還是早點安置吧!”
“……”
被折騰得到凌晨時分才闔眼,柳皓雪甚至連宮祈雲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迷迷瞪瞪的坐在榻上,看著進來伺候她梳洗的琉琴:“皇上什麼時候走的?”
“皇上一早就走了,臨走時還吩咐奴婢不可吵了娘娘,讓娘娘多歇會兒呢!”琉琴一邊將床幔挽起來掛在一旁的金鳳鉤上:“奴婢早上瞧著桌上的麵碗,娘娘昨兒去小廚房怎麼也不叫奴婢一聲,今兒早上桂嬤嬤一開門,可是嚇了一大跳。”
“昨兒皇上來得晚,本宮也是沒轍了。”柳皓雪欠著身漱了口,接過入畫遞上來的帕子淨面:“有碗麵條,總比餓肚子來得強。”
“娘娘進宮久了,這手藝也生疏了不少。”入畫嘴快,笑嘻嘻的隨口說道:“早上我送麵碗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