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棠猛地抬頭看他，秦理把嘴唇湊到她耳邊，一邊咬著她的耳朵，一邊說：&ldo;因為這個說法，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氣得不和阿勉說話。&rdo;

何棠的耳朵被他咬得癢癢的，霎時就紅了起來，最後，她聽到秦理說：&ldo;糖糖，我要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病得很嚴重，我希望你能像我媽媽那樣，不放棄我。&rdo;

&ldo;……&rdo;

&ldo;不答應？&rdo;

&ldo;不是。&rdo;何棠忙說，&ldo;你不要烏鴉嘴啊，幹嗎說這樣不吉利的話。&rdo;

秦理笑了，圈住她的肩膀，吻了下她的額頭：&ldo;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哥哥和我一樣，我們都不想死。&rdo;

關於死亡的話題，永遠都很沉重。

何棠在醫院見到病入膏肓的葉奶奶時，終於明白秦理話裡的意義。

這個老人躺在頂級病房裡，享受著最高等級的護理，她用著最貴的儀器，吃著最貴的藥，但是卻止不住生命的氣息從她的身體裡溜走。

葉爺爺不顧家人的勸阻坐在老伴的床邊，何棠推著秦理進病房，他都沒有抬起頭來，只是痴痴地望著床上已經脫了形的葉奶奶。

病房裡還有葉家的一些親戚，葉惠琴和秦勉也在，大家看到何棠都有些好奇，秦理給他們做介紹，很大方地說：&ldo;這是我女朋友何棠。&rdo;

話音剛落，葉爺爺猛地抬起頭來，看著何棠說：&ldo;阿理，你找物件了？&rdo;

何棠推著秦理的輪椅到葉爺爺身邊，秦理說：&ldo;外公，這是何棠，是我女朋友。&rdo;

何棠忙跟著秦理叫：&ldo;外公好。&rdo;

&ldo;何棠，啊，好好。&rdo;葉爺爺突然握住病床上葉奶奶的手，老淚縱橫，&ldo;老伴兒啊，你昨天還唸叨思遠和阿理呢，阿理今天就把他媳婦兒帶來了，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rdo;

秦理：&ldo;……&rdo;

葉爺爺又轉過頭來對秦理說：&ldo;阿理，你外婆有生之年，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和思遠找個好女孩兒成家了，思遠……你也知道，我們連見他一面都難。現在你外婆日子也不多了，她每天還能醒一會兒，等她醒了我就和她說，她要是知道你有物件了不知道會多高興！&rdo;

說罷，他對葉惠琴說：&ldo;阿理有物件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我都沒準備見面禮。&rdo;

葉惠琴：&ldo;爸……&rdo;

還沒等她說完，葉爺爺已經一隻手拉起秦理的左手，一隻手又拉起何棠的右手，將他們的手握在一起，他說：&ldo;好孩子，好孩子，我就知道老天爺不會叫你們外婆帶著遺憾走的，阿理，聽外公話，趁著年前把喜事辦了，讓你外婆高興高興。這樣子，她也就走得無牽無掛了。&rdo;

☆、48

一個半小時後，何棠推著秦理離開病房下了樓，葉惠琴和秦勉走在他們身邊，到了停車場後，葉惠琴低頭看輪椅上的秦理，又扭頭看一眼何棠，欲言又止。

秦勉點起一支煙，走去了不遠處。

何棠反應過來，說自己去上個洗手間，轉身就走開了。

她走遠以後，葉惠琴輕輕地撫著自己的太陽穴，這幾日為著母親的病，她疲憊又傷神，這時候語氣很低落，&ldo;阿理，你說該怎麼辦呢？&rdo;

秦理沉思著，沒有回答。

&ldo;你外公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