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褲,突然聽到何棠叫他。
&ldo;阿理。&rdo;
秦理抬頭看她,何棠臉頰紅通通的,一雙眼睛溫柔澄澈地看著他。
秦理直覺她有話要說,但是又說不出口,他並不催她,只是柔柔地望著她。
何棠自我掙紮了許久,終於咬咬牙說:&ldo;那個……今天晚上,我,我想睡到你這裡來……&rdo;
秦理的確被驚到了,他張了張嘴,問:&ldo;你知道,睡到我這裡來,意味著什麼嗎?&rdo;
何棠手指絞著衣角,用力點頭,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
秦理又說:&ldo;和我睡在一起是非常的累的,你知道嗎?&rdo;
何棠不懂,疑惑地看著他。
秦理沒有猶豫,繼續說:&ldo;我晚上都是一個人睡的,沒有護工陪床。半夜裡翻身都是自己來,但是我的身體你也知道,每次翻身我都會醒的,翻起身來動靜會很大,和我一起睡一定會被吵到。&rdo;
這個……何棠倒是沒有想到,不過她立刻說:&ldo;沒關係的,我睡得沉,不容易被吵醒。&rdo;
她想到何海,有很長一段時間,宋月娥是陪著何海睡覺的,何海睡床,宋月娥就打地鋪,半夜裡,她會習慣性地爬起來看看何海睡得好不好,被子有沒有踢掉,呼吸又沒有困難,身體有沒有不適……她會對著何棠和何慶國抱怨,說自己睡地上腰都要斷了,在何慶國和何棠說要蘀她的班後,她又死活不答應,晚上照樣去何海房裡打地鋪。
何棠知道,她只是要確認何海活著就可以了。
所以,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被這些瑣事困擾了的,何棠明白,秦理說的這些事並不是可以阻擋她與他同床的理由。
他們是夫妻,共枕眠是天經地義的事。
聽到她的回答,秦理笑了一下,突然操縱輪椅移開了幾步,從床頭櫃抽屜裡舀出一樣東西給何棠看。
何棠認識這個東西‐‐是男性用的尿壺。
&ldo;我晚上要用這個上廁所。&rdo;秦理平靜地說,&ldo;每晚都有一次,甚至兩次,會有聲音,也有氣味,完全避免不了的。&rdo;
何棠明白,他無法自己上下床,這樣解決三急問題是情理之中的。
她看著秦理的眼睛,他的眼神坦蕩得要命,好像在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事。
何棠突然就心疼了,一抽一抽的疼,她與秦理在一起以後,看在眼裡的都是強大的他,無所不能的他,就算是碰到了力所不能及的事,也有大把的人幫助他,照顧他。
何棠的確沒有見到過有些無助的秦理,偏偏現在的他,手裡舀著那個白色尿壺,就這麼語氣平淡地對她說著話。
何棠說:&ldo;很正常啊,我晚上有時也要上廁所的。&rdo;
秦理轉身把尿壺放進了床頭櫃,又轉過輪椅面向何棠,他眼眸低垂,說:&ldo;真是奇怪。&rdo;
何棠一愣:&ldo;啊?&rdo;
秦理抬眸看她,眼神很深,他唇角帶笑,說:&ldo;我覺得很奇怪。今天在回來的車上,我還在想,要怎麼樣才能和你做真正的夫妻,我以為你遠遠沒有準備好,我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我就想,我還要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也許有一天,你就會心甘情願地與我在一起。畢竟我這樣一副身子,要你做我真正意義上的妻子,真不是件簡單的事。&rdo;
何棠呆呆地望著他,秦理的嘴角越發地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