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別急，我再看一下。&rdo;中年醫生說。

他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眼睛一直盯著b超機的螢幕。

何棠仰著脖子看著那螢幕上動著的灰黑畫面，邊上的秦理只覺得口乾舌燥，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終於，醫生把紙巾遞給何棠，說可以起來了，轉身在鍵盤上敲著檢查結果。

秦理聲音顫抖地問：&ldo;醫生……是不是……孩子有問題？&rdo;

&ldo;是啊，孩子有問題，有大問題哦。&rdo;醫生認真地答著。

秦理臉白了，何棠也怔住了。

醫生把檢查結果列印出來交給他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ldo;別緊張，是好問題。有兩個孕囊，兩個胎音，恭喜你們，得了一對雙胞胎哦！&rdo;

所謂過山車般的心情，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何棠推著秦理出來時，秦理臉上一直是傻笑著的，坐電梯也傻笑，坐車也傻笑，他只要一想到這個事，就會不自覺地笑起來。秦理看什麼都覺得順眼，天氣真好啊，39度的天氣一點都不熱啊。空氣多新鮮啊，那什麼廢氣尾氣，根本就不值一提嘛，甚至是從小到大都不喜歡的醫院，這時候看來都顯得特別溫馨可愛。

回家的車上，秦理止不住地摸摸何棠的肚子，說：&ldo;不知道是秦東和秦西，還是秦南和秦北哎。&rdo;

何棠說：&ldo;我希望是秦東和秦南！&rdo;

&ldo;龍鳳胎……機率有點小啊。&rdo;秦理又開始傻笑了，他攬過何棠擁進自己懷裡，唇邊的笑掩都掩不住，&ldo;糖糖，我覺得就像在做夢一樣。&rdo;

夢很美麗，現實卻很難熬。何棠懷孕初期的孕吐反應特別厲害，基本上是吃什麼吐什麼，連著喝水都會吐。她吃不下東西，秦理心疼得要命，只能叫金姐煮一些營養豐富的粥，哄著何棠吃下去。

何棠懷孕六個月的時候，秦理減少了工作時間，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是陪在她身邊。他驅使著電動輪椅陪著何棠在十三樓繞著泳池散步，因為是雙胎，何棠的肚子比別人懷孕八個月都要大，走起來特別累。秦理就讓她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幫她卸掉一點點分量。

因為秦理晚上翻身動靜大，何棠也睡不踏實，為了不影響彼此休息，何棠懷孕中期的時候，兩人商量分房睡。

秦理從來不知道，晚上身邊少了何棠會是這麼寂寞難熬，分房睡的第一晚，過了凌晨12點他都沒睡著，看著身邊空空的床褥，覺得心裡都空了一塊。

他忍不住給何棠發微信，用語音說：老婆，你不在身邊我都睡不著。我很想你啊，還有東東和西西。

他們已經知道了何棠肚子裡是一對男孩兒。

語音資訊發出以後，秦理想了想又按住了說話鍵，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

沒想到幾秒鐘後，何棠把電話打了過來。

&ldo;睡不著啊？&rdo;她軟軟的聲音帶著笑意。

秦理有些愧疚：&ldo;把你吵醒了？&rdo;

&ldo;沒有，我也沒睡。兩個小傢伙都醒著，在對打呢，我怎麼睡得著啊。&rdo;

秦理笑了。

他說：&ldo;糖糖，這幾天我在想一件事。&rdo;

&ldo;什麼事啊？&rdo;

&ldo;你說，我會不會太過自私，自己的身體這麼糟糕，還想要有個孩子。我們……似乎都沒有從孩子的角度考慮過，沒有問過他們，有我這樣子一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