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媚娘偶提起時,朕也每每唏噓感慨,如今看來,昔年放你到西北歷練,總還是沒有做錯的。”李治微微一笑。
李治說完後,武媚娘和蕭淑然一怔,猛然間才意識到如今彼此身份的差異,君臣之別再不能如昔日那般親密無間,武媚娘複雜的看了一眼李治,相公登基不到兩年,如今卻越來越像個帝王了,會不會有一天哪怕在閨房中,也只可稱呼陛下,而非夫君、相公呢?
裴行儉神秘的笑了笑,起身對著李治便是深深一個大躬,又幽幽一嘆:“陛下當年雖年幼,卻機謀大策劃高,眼光高遠,那時臣悲惜父親兄長慘死,家族日益衰落,雖有凌雲之志,卻才小量淺,不能施展。陛下看出來恐微臣有不測之危,便請先皇放臣到西北歷練,暴風狂沙,馬革裹屍,臣的心自認已被塞外的寒霜磨去了浮躁,只還有些許名留青史建一番大業振興家族的功利之心還未盡去,正等著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說來慚愧,此次東來,臣也沒有禮物進獻給陛下,便帶來一個人,還望陛下滿意。”
李治大是驚愕,愣怔片刻,卻縱聲大笑起來:“好好好,昔年桀驁不馴的裴行儉裴守約也有一天會拍朕馬屁了,看來你那誰也不服的高傲性子是徹底收斂了,雖然再見不到昔年蔑視長安權貴,敢頂撞父皇的‘裴老虎’,但這樣收斂的猛虎才能咆哮的更遠,朕只希望老虎匍匐是真,爪牙依舊鋒利也是真,無爪牙的老虎可是連貓都不如,成敗方可見真章,朕歷來以成敗論英雄,日後能不能一騎絕塵,國士無雙,就看你自己了,朕可以給你一次,兩次,甚至三次機會,但事不過三,朕可不要無用之人!”
李治此話說的甚為冷酷薄情,但裴行儉卻笑了起來,深深一嘆:“陛下愛之深責之切,臣下心中清楚。為臣者本應為君分憂,卻讓陛下勞心臣下,臣下慚愧,慚愧!”
“好——”李治笑道:“看你神神秘秘的樣子,這次送給朕的人必是不凡,關係重大,不知是誰可以當的如此分量?”
“還請陛下明日大朝會,召叢集臣共同商討,允許臣在這裡賣一個關子。”裴行儉平靜而鄭重的道。
李治覺得大是以外,想說又忍住了,他的好奇心是真的被勾起來了,“好好好,明日大朝會說便是。不過行儉啊,你這些年在西域應該對西域各國的情況都十分了解,朕此次下江南有用的著你的地方,不過母后又擔心朕安全,你不露兩手,安安朕母后躁動不安的芳心。”李治小小的開個玩笑,惹得長孫無垢沒好氣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
裴行儉聞言笑道:“陛下難道不知臣是自幼許願做一儒將的嗎,論文韜,褚遂良沒有精筆佳墨,就寫不出好字來。不擇筆墨而寫得又好又快的,只有臣與虞世南,論武略,臣之兵法傳自李靖,又學習蘇定方,營陣、部伍、料勝負、別器自認皆不凡,陛下要臣演武可是難為微臣了。”
李治聞言哈哈大笑,指了指裴行儉,佯怒道:“好你個裴行儉,五年西域之行竟練得一張利口,當朕不知還是怎的,朕可是聽說西突厥年前又有叛亂,是你帶領千餘親軍迅速襲擊李遮匐,如同傳奇小說裡真人不露相的絕世高手,殺氣未顯、劍光不現,對手就已經倒下了,一人輕鬆搏殺百人,勇猛無匹,早已不是昔年徒有老虎之威卻無老虎之實的裴老虎了,面對朕這條真龍,還不亮亮你的老虎牙,再藏著掖著,可就要打屁股了。”
裴行儉哈哈一笑,抱拳大聲道:“但請陛下著人牽五頭戰馬過來,下臣便讓陛下看看臣五年來征戰沙場的成果,也好讓世人皆知陛下眼光無錯,讓太后放下心腸。”
李治輕輕笑了笑,大笑道:“小桂子,搬椅子,朕要看看今天的老虎爪牙是否真的那般厲害,來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