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就是冷淡的性格,若不是對跋鋒寒有感情,也不會不追究他初次強迫的暴行,而繼續和他在一起。
就因為這樣,徐子陵才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默默地祝福著他們。到洛陽之後,更是和寇仲刻意避開,讓他們多一些獨處時間。一切都是好好的,怎麼突然間跋鋒寒說走就走了?
“我去和小楚說一聲吧。”徐子陵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告訴寧楚。
寇仲也跟著進了屋。
寧楚本想撫琴靜一靜心,但卻一直沒有心情,就這麼垂首坐在地上的琴桌前,默默地發著呆。黑墨伴在他的身邊,不時搖搖尾巴,顯然是極為無聊。
寇仲和徐子陵進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屋內有些發暗,光線透過窗戶的縫隙射進來,在這幾縷陽光中,都可以看得見飛舞的灰塵。寧楚獨自坐在陰影中,低垂著眼簾,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小楚……”徐子陵忽然了悟,寧楚定然是知道跋鋒寒已經走了。
果然,寧楚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淡淡道:“他走了吧?”
“嗯……”徐子陵簡單地應了一聲,接下來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和寇仲交換了一下眼色,就算再遲鈍,也猜出來跋鋒寒突然間離開,肯定是和寧楚有關。
寧楚卻覺得胸口很悶,雖然他這輩子從小就胸口沒怎麼暢快過,但這種感覺卻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樣。
對於跋鋒寒,初時是厭惡,後來是成了床伴,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升級為兄弟的生死之交。感覺上和寇徐兩人的地位一樣,但和他之間終是多了一層親密的關係。不管初衷是不是雙修,但寧楚確實是在其中得到了益處和快樂,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跋鋒寒之間雖然算不上是戀人,但總算是比旁人親近了許多。
寧楚知道自己什麼事都不上心,習慣就懶得改變,若跋鋒寒就這麼在他身邊糾纏著,以後他也不會主動提出分手的。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註定還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嗎?
諷刺的是好聚好散的這個條件,還是他提出來的。
寧楚想著想著,突然就鑽牛角尖了,對著枯木禪琴一發呆就是一上午,就算是盤膝而坐,也坐得腿腳發麻。
“小楚?”寇仲見寧楚陷入了沉默,不禁蹲□,單膝跪在他的旁邊,關切地看著他,“怎麼了?”
寧楚實話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胸口悶悶的。”
寇仲很有耐心地繼續追問道:“是不是和老跋走了有關?”
寧楚點了點頭,確實是。他走了,他很不高興。
“那他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寇仲問道。
寧楚仔細想了想,好像提到了他的武功。應該是跋鋒寒從哪裡聽到了什麼,嫌棄他的武功,不想和他雙修了吧?寧楚垂下眼簾,淡淡道:“我們大概……分手了。”
寇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楚,你失戀了。”
寧楚訝異地抬起頭,眨著眼睛疑惑地問道:“我失戀了?”他好像還沒到戀愛的程度吧?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人在特定的刺激下,大腦所產生一種類似於酒精、海洛因的酶。這種愛情酶會改變荷爾蒙的水平,作用於神經中樞,引發新的神經機制。寧楚迷茫地想著,雖然他不能有實驗儀器對自己做出檢測,但他的腦中應該並沒有產生這種酶。
寇仲看著寧楚空茫的眼神,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使勁地拍了拍他的肩道:“相信我,這種失戀的感覺我知道。秀寧拒絕我的時候,就是這樣胸口很悶,很憋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