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石之軒眷戀地看著寧楚,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半晌之後輕笑地說道:“青璃,把那個邪帝舍利給爹爹拿過來吧。爹爹不知道該留給你什麼,但也知道邪帝舍利裡的功力和元精對你的病有益處,所以只能給你留下這點了。”
寧楚一時愣在了當場,他是恨石之軒,恨他恨得無以復加,但卻真的沒想到他會死。
石之軒活在世上,他至少還有個執念,如果他死了,他又去恨誰?
寧楚絕對不承認聽了石之軒的話,他的心中有些感動。他漠視了胸中翻滾的感情,起身撿起黑墨正在把玩的邪帝舍利揣進懷裡,淡淡說道:“誰要你現在這殘破的功力?都重傷了,還有多少功力能留給我?沒回到你鼎盛時期,這舍利就暫時由我儲存,等你覺得可以了,再來找我。”
石之軒靜靜地聽著,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寧楚轉身朝屋外走去,在走到門口時,終於丟下一句道:“你要……好好活著……”
至此再也沒有回頭看石之軒一眼,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同樣是看著寧楚的背影離去,石之軒卻沒有了昨晚的絕望。他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然後抬手把嘴邊的血漬擦乾淨,雙目卻一反剛剛的黯然,瞬間精芒大盛。
苦肉計有什麼了不起?
哼,他也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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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失魂落魄地在山林中走著,根本毫無方向感。黑墨一開始還咬著他的衣角給他指路,後來也就放棄了,任憑他胡亂走,自己則緊跟著他,亦步亦趨。
最後走得累了,寧楚才在一條很寬的溪流邊,循著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略涼的晚風拂面,寧楚過了許久才清醒過來。
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他關心的人,一個都沒有少。
雖然承認石之軒是他關心的人,這點讓他很難接受,但在知道出事的時候,他為他的擔心,確實是真的。
他們的血緣關係,是永遠無法抹殺的。
可是放任石之軒一個人留在木屋中,是不是會出什麼意外?他現在重傷,只要是個無名小卒便能把他殺掉,這也許是他要自殺的原因之一?
寧楚開始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有點後悔剛剛沒有扔給石之軒什麼療傷的藥物,又覺得往回走有些拉不下臉面。
左右為難中,寧楚忍不住掏出了懷中的邪帝舍利。在月光下,這拳頭大小的黃晶球正散發著溫暖的黃色光芒,可是摸上去卻異常的冰冷。寧楚正想多把玩一會兒,可旁邊的黑墨卻一口搶了過去,叼在了口中。
寧楚怕黑墨不小心把舍利吞進肚子裡,正想伸手搶回來,就聽到河對面傳來了響動。
“小楚!”
河對面傳來徐子陵欣喜的呼喚,寧楚一時忘了邪帝舍利,轉頭朝對岸看去。只見徐子陵他們陸續出現在那裡,想來應該是循著邪帝舍利的邪氣追來的。
“楚弟,我不是讓你在城中等我們嗎?”侯希白難得在說話中帶了點怒氣,能讓他喪失翩翩君子風度的,也就只有寧楚了。
“小楚,你先別動,我們這就過去。”寇仲見寧楚沒事,鬆了一大口氣。他們和侯希白會合後,回到龍泉城的小院,竟然發現寧楚不在,可把他們擔心得夠嗆。他們不是擔心寧楚獨自出門。要知道石之軒根本沒有受太重的傷,寧楚明顯是去找他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他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四人開始渡過溪流,這溪流並不深,可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