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告退。”那個叫斯義的青年看到斯祁年如此神色,哪裡還敢逗留,嚇得連忙告退,隨即將手按在劍柄上,對著這邊的斯祁年與斯嘉煬行了一禮後,轉身匆匆離去了。
“哥,你這是……”就連從小與面前的人一起長大的斯嘉煬,此時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這位哥哥的反覆無常了。
然而,斯祁年什麼也未說,侍衛離去後,他便也跟著離去了。
“你……跟你哥哥的關係,意外地還不錯?”猶豫了許久後,世殊忍不住開口了。
自從看到斯嘉煬對南迦的悉心照料後,在她心中對這個紈絝子弟的印象便改觀了不少。
“呃?”斯嘉煬有些回不過神。
“他是在保護你吧。”這次開口的是青蕪,望著斯嘉煬,眼神奇怪,就連她也覺得這小子似乎沒有初見時那麼討人厭了。
“既試探了自己的弟弟對喜歡的女子有多痴情,又順便幫他對女子的朋友把把關麼?有趣,真有趣。”花玲瓏也忍不住拍手,滿臉的憧憬。
“好了,我們走吧。”林夜闌也覺得,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他們沒必要再待下去了。
“哎,你們不去坐坐了麼?”只有斯嘉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這就走了?
走在最後的林夜闌只背對著他,伸出一隻手搖了搖,示意他不用了,便繼續向府外行去。
他們只是來看看南迦是否安康的。
目的達到了,他們自然也該走了。
好吧,他林夜闌勉強承認,照顧南迦一輩子的事,斯嘉煬合格了。
斯嘉煬望著眾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待得回過頭來,便看到了南迦眼裡緩緩、緩緩地滲出了一滴淚,趕忙手忙腳亂地從袖袋裡掏出一方手巾:“哎,你怎麼哭了?”
其實青蕪、林夜闌、世殊甚至斯嘉煬,他們不知道的是,南迦只是裝作完全衰弱了。
沒辦法,在這險惡的世上,她只能將自己偽裝得柔弱,才能讓想要傷害她的人不至於太過警惕她“臨死”之前的反撲。
但是現在,是時候卸下偽裝了,因為她已經明白,自己一直不是一個人作戰的。
暗處的斯祁年望著正對著南迦低聲細語的斯嘉煬,欣慰地笑了笑:“嘉煬,你終於長大了,也終於能為自己而活了。”
時間回到十八年前,才四歲的斯祁年望著爹爹懷中抱著的那個粉妝玉琢的小人兒便明白,以後自己再也不是爹爹唯一喜歡的了。
於是,當斯修遠讓斯祁年抱抱這個夫人新為他添的兒子的時候,斯祁年推開了他的手,跑了出去,臨出去的時候大喊了一聲:“祁年討厭爹爹。”
轉眼,那個小人兒長到了與斯祁年當年同樣的年紀,小小年紀便聰穎無比,加上乖巧懂事,更是深得斯修遠喜愛。
但是,便是這樣的斯嘉煬,無心中奪了斯祁年一切寵愛的斯嘉煬,卻無論如何都讓斯祁年氣恨不起來。
並不是因為他心胸廣大,相反,斯祁年在斯嘉煬八歲之前極討厭他。
八歲那年,他一時頑皮偷了同學堂的一位公子的錢袋丟進了河裡。
按理說這個公子的父親的官沒有他父親大,並且父親將損失的錢執意還給了那家公子,這事並不算嚴重,但是父親知道了以後還是大怒。
待得送走了那位滿口:“沒關係,小孩子比較頑皮,都是鬧著玩的”的官員以後,父親拉他去祠堂罰跪。
便在此時,八歲的斯嘉煬出現了,也同他一起跪在了地上:“父親,是我不好,我看上了一個東西,哥哥說沒錢,我才慫恿他去偷錢的。”
斯嘉煬從小就未說過謊,於是,斯修遠自然信以為真,拿來了戒尺,將二人的手心抽得紅腫,望著斯嘉煬的眼神,由喜愛變為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