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忽然下起了雪,寒風飄飄,頃刻間落向人間。
這不是天地自然,而是神通術法。
當那兩頭六階巔峰的妖皇重整旗鼓殺回時,傅箐第一次展現出了她的術法與劍勢。
傅菁實力很強,可性子軟怯,否則也不會在當初那頭銀背猴王暴走時選擇暫避鋒芒。
但這些天的潛移默化中,傅菁變了一點。
從百獸秘境之中挺身而出站在小師侄跟前,到現在持劍硬撼兩位六階巔峰妖皇
這位連自家掌門師兄說話重上幾分都會委屈自責的奇女子,性子依舊很軟,但怯字漸漸少了。
也是此刻,她覺得六階巔峰妖獸,似乎還不如掌門師兄厲害。
怪的,那為何爺爺、父親與師兄師姐他們,都讓自己遇見六階巔峰妖皇先跑呢?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上六階巔峰的妖皇。
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對付。
很少有人見識過傅箐的劍,可今日,整片戰場都望見了那一場大雪。
只可惜,他們沒瞧見那淺綠衣裙少女一人一劍,於九天雲層之上,獨自面對兩位六階巔峰的妖皇而佔據上風的模樣。
但傅長風看見了。
他沒有出手干預。
作為資深孫女兒奴,他若不是關山殿殿主,只怕早就踏空而去,給這兩隻不長眼的妖皇戳上幾百個透明窟窿。
可他現在肩負著百獸關。
這場規模浩大的廝殺,註定是一條長線——若沒有什麼意外的話。
大局為重。
當然,他能這麼想的前提是自家寶貝孫女兒一個打倆毫不費力,否則真說不準。
風雪中,已經展露無敵氣焰的蘇良來回殺了個對穿。
他不露疲態,黑衣染血,五顏六色。
乍一看,五彩斑斕的黑莫過於此。
數不清殺了多少頭妖獸,蘇良只覺得戰意滔滔。
他不嗜殺,可該殺當殺。
四階以下的妖獸根本用不著他分神,劍域劍氣不是擺設,四五階的稍費力,可也算不上多難。
在百獸秘境之中,蘇良能夠連續與百餘位六境前期的天驕交手,即便他們並不算完整的六境實力,可一番喂招領悟,再回頭捶殺這些妖獸,不碾壓也得碾壓了。
鑿陣一圈後的蘇良開啟二週目。
“好像有些不對勁,我怎麼覺得妖獸數量越來越少了?”
“哎你別說,你真別說。”
“你也覺得,對吧?”
“對個毛啊!妖獸不越殺越少,還能越殺越多了?怎麼你學醫的?我們殺妖你救妖?”
淺淺地講了個不怎麼幽默的玩笑話後,四周沉寂一片。
“咳咳,你說得對,妖獸是越來越少了。”
“不過張頭兒,我們是不是衝太遠了,雖然都是些二三階的妖獸可保不齊突然竄出來幾隻五階啊!”
他們是一個十餘人小隊,五境後期的武夫領頭,在戰場擴散走亂後,便順著一條直線往前推進。
現在落場的妖獸都不強,是他們撈取戰功的好時機。
真到了後面四階五階成片下場,大多數人便只能抱團攻堅了。
張頭兒大手一揮,豪氣沖天,武夫意氣盡顯:“怕個錘子!要死也是我先死,你們只管跟著我衝殺!”
他是百獸關的老人了,原本只是散修,憑藉著不怕死的魄力,逐漸在百獸關落了根。
好不容易在這裡有個家的模樣,哪能讓這些畜生就這麼給霍霍了!
張頭兒氣血擴散,裸露的身軀上冒著熱汗,可一接觸到周遭的風雪便凍結開來。
他不禁皺眉:“這風雪不知道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