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
至少從表面上看上去是這樣的。
白雲不敢浮動,風聲不敢呼嘯,只因那黑衣男子手中捏著一抹杳杳青光。
那尊大鼎被他以純粹的肉身之力崩碎開來,而後便是眼前這一道新的劍招。
劍心劍心,隨心而動。
他真的是驚世絕豔的天才,不曾練劍,卻在沉入劍心層次時,頓悟劍招。
劍招無名,只是符合他的心意而已。
至於蘇良的心意?
護人護己平天下罷了。
所以這一劍被他喚作平天下。
沒有品級,也不需要怎麼修煉領悟,單純是他一身劍道的縮影具象化。
一式起鋒芒,嵐光蓋九幽。
劍修飛劍素來殺力極盛,這一劍堪稱恐怖。
單以氣勢而言,還在別天闕之上。
圍了一層又一層的六境瞠目結舌,錢翟之汗流浹背,在最前方承擔大部分壓力的半步七境蔡全更顯慌亂。
何等恐怖的劍招?
甚至不需要蘇良落劍便已讓他們看見了結果。
毫無懸念的結果。
接不下,完全接不下。
但這一劍到底沒有落下來。
天地轟鳴,隱約間對蘇良有所排斥,且隨著他不斷聚攏劍意,這排斥感也越發強烈。
蘇良原本想要試試自己頓悟一劍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如今看來多少有些不合適。
於是,青萍劍慢慢不再顫抖,他高舉的右手緩緩放下。
眾人提著的心也跟著一起輕輕落下,長舒一口氣。
他們不約而同想起蘇良方才說的那句話來:你待如何?
“道友,和氣生財,不必如此大動干戈,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談。”蔡全示弱。
不示弱不行。
到了他這個層次,方才能夠體會到那一瞬間的致死感有多麼的真實。
“打不過就和氣生財?”蘇良沒給什麼好臉色:“還以為你們丹鼎城是什麼不得了的硬骨頭。”
蔡全敢怒不敢言,耐著性子躬身再問道:“不知道我丹鼎城是有哪裡得罪了道友,不如言明,我們可以協商解決。”
“另外,道友是來自那一洲?”
這一句倒是讓蘇良有所回應,他單手指著自己,有些好笑問道:“我長得不像蘇良嗎?”
“奇了怪了,哎對,旁邊那個,我們金蓮會不還見過面嗎?”蘇良眼尖,認出了當日參加金蓮會的丹城長老。
後者眼睛瞪得老大,不敢說話。
真是他啊?
這也算是眾人心中的統一念想了。
但緊接著又覺得太過荒誕。
不能吧?
從金蓮會他暴露實力以來,至今不過三年吧?
一年半前在霜雪城展露五境巔峰修為的時候,已經足夠讓他們吃驚了。
現在怎麼眨眼成了半步七境?還是擁有著如此恐怖的劍道修為?
這怎麼看至少都是劍勢圓滿吧?不,說不得都踏入劍域了!
沒道理,完全沒道理。
差距怎麼能夠這麼大?
這樣的念頭飄得很快。
恍惚過後,他們便開始頭疼了。
已經不是去關心他為何能有這等實力的時候,眼下如何安撫才是上上策。
蔡全面帶苦笑。
東洲的局勢在洛子晉橫空出世後,他便有所預料。
未來多半是洛子晉的一言堂。
所以他們丹鼎城早早地便做好了準備。
但現在看來,這蘇良才更讓他心驚,同時也更為擔憂。
蘇良的人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