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他不是?”
紀語沁再次對夢緣柯發出靈魂拷問。
“你當初不是說把人留在了東洲嗎,那有沒有可能就是他?或許,萍兒是被某位高人救下來了,一直雪藏著?”
夢緣柯有些於心不忍。
好幾個月了,每過一段時間紀語沁都會對他追問。
夢浮萍,是他給自己兒子取的名字。
不算主動,而是被迫。
當初天道的清算太重,取名上需要越飄搖越好。
這沒什麼道理,但天道清算本身就不講道理。
逮著一個空隙,祂都能給你鑽開一個地窖來。
不過夢緣柯不得不承認,顧子安長得很像紀語沁。
“語沁,已經過去兩萬年了。”
他仍舊耐心解釋著。
因為他明白紀語沁的不甘。
天道的清算並非一點影響都沒有,至少紀語沁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在邊關,她懷孕過兩次,兩次出生便夭折,同時紀語沁本身還遭受巨大苦難。
這還只是在邊關,若是在東洲,只怕母子都得丟命。
況且,退一萬步講,就算當初夢浮萍真的被一位高人救下,想必很快也會被捨棄的。
境界高的,沒有人看不見他身上的天道禁忌,不會有修士願意去招惹暴怒的天道的。
就算再退一萬步,真的有這樣的高人救下來了,兩萬年過去,夢浮萍也不可能是這般模樣。
總不能那位高人救下來人後還用封鎖時間的大神通來對其進行雪藏吧?
沒道理的。
這樣的事跟他立地成仙有什麼區別?
“要不,後面試試認個乾兒子?”
紀語沁先是有些心動,但很快又搖搖頭。
是她的才是她的,不是她的何必強求。
活了兩萬多年,若是這點都看不破,算是白活一遭。
如今的糾結,更多的是紀語沁不願意與過去的自己和解罷了。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但繫鈴人已死在兩萬年前。
“總指揮!”
忽地,第八城指揮大殿外傳來一聲高喝。
“你猜猜誰來了!”
“猜猜是不是蘇良回來了!”
大喇叭陳宣當真是一點都不壓低聲音,甚至興奮地隔著老遠就喊,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本還有些感慨的夢緣柯扶著額頭,心中已經開始考慮一會兒要怎麼收拾陳宣了。
這毛病怎麼就改不了了?
“總指揮!啊!指揮夫人也在啊。嫂子好。”
亂七八糟的稱呼讓夢緣柯更想揍他了。
“你現在是一點規矩都不要了?”
夢緣柯直直看向他,一臉嚴肅。
“怎麼,是覺得最近的防守打得不錯,可以輕鬆輕鬆了?”
完全進入總指揮位置的夢緣柯壓迫感是很足的。
這些日子跟他們嘻嘻哈哈多了,陳宣都有些忘了以前夢緣柯是何等的一絲不苟,軍紀森嚴。
於是他立刻收斂狀態,不再嬉鬧:“回總指揮的話,不敢。”
“行了,這裡就我們三個,暫時別端著了。你剛才說什麼,誰來了?”
若在邊關挑一個能夠毫不在乎場面的人,那必然就是紀語沁了。
不過她一向都很有分寸就是。
“蘇良哎,他來了。程杜派人來說的,明天就會去第七城了。”
夢緣柯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只有他一個人來嗎?”
陳宣只是嘴巴大,腦筋轉得同樣很快,當下就明白過來。
“是一個人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