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日本還不叫日本,叫倭國。
玉兒那天看到一大隊倭國人進了長安之後,就連門都不願意出了。
煙娘她們可是極少看到玉兒這麼老實呆在廟裡,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問玉兒怎麼不出去玩了。
玉兒瞥了他們一眼,自己不出門還不行了?冷笑了一聲,“我怕出門撞上晦氣東西,平白生一頓氣。”
可你這樣也不像高興啊!
玉兒想著我不出去,就沒事。可沒想到,你不找事,事不一定不來找你。
不看不聽不出門,玉兒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掩耳盜鈴。
所以她也很分裂,白天是一眼也不往外看,晚上回到自己屋裡,運功就開始巡視整個長安城。
弄得同事城隍爺這幾天也以為有什麼大事,時不時地跟著玉兒在長安城裡掃幾遍,生怕漏了什麼。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吧,玉兒覺得自己可以鬆一鬆腦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了,剛勸好自己,明天出趟門,去下面轄地裡找小孩玩一玩。
就突然爆了一個大雷!
玉兒對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還很滿意呢,沒有主動找事,想著自己果然已經是個大人了。
嘴角剛勾起來,就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抬腳走進了土地廟,玉兒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因為後進來的那個人,口音很奇怪。定眼仔細一看,衣服更像隋朝時的服制。
倭國人!
玉兒抬手將廟內所有上香祈福的百姓,用風捲卷至離地三米左右,從圍牆上輕輕送了出去,等到他們平穩落地。
“今日有些許事務處理,恐怕不能招待大家了,明日來,憑名冊,送大家一人一盞月華水。”
被送出去的百姓這會兒還覺得玉兒溫柔善良,實際上,玉兒的手已經握得嘎嘎直響,甚至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
院內只留下了那兩人。
玉兒的突然出手,廟裡眾人不明所以,也立馬衝到了院子裡。
“倭國人?”一道女音傳到那二人的耳畔。
兩人明顯又驚了一驚,從其他百姓被送出去,再到廟裡的眾人對他們虎視眈眈,最後這道女音突然出現,二人都有些快站不住了。
阿倍仲麻呂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非人的力量,聽到詢問,已經不敢開口說話,只能慌亂的點頭。
“奶奶,下官是禮部四司之一的禮部司員外郎–柴昊。奉陛下之命,接待倭國使節–阿倍仲麻呂,奶奶的廟香火旺盛,慈悲更是長安城人人皆知,所以才想著帶他過來參拜。可是我們那裡做得不對,竟然惹得您生氣了。”
柴昊頭上直冒冷汗,他家剛進門,廟門就被一陣大風颳的關上了。周圍的人都被送了出去,唯獨留下了他們倆。
這意思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再看對面廟裡的人一眼不錯的看著他們,更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額頭上的汗水都要流進眼睛裡了,他才敢擦一擦。
“柴小郎君倒是能說會道,平陽公主是你什麼人啊?”
“正是家母。”
“看在平陽公主得面上,我饒你們一回。”
玉兒口中說著饒了他們,阿倍仲麻呂卻被玉兒隔空抓起,懸浮至半空。
“你們來長安幹什麼?”
“學,學習。大唐興盛,我們俱神往之,故憑舟西渡,來,來到長安。”
阿倍仲麻呂腳踏不到實地,緊張的像只鴨子,不停空踩,嘴裡的話也是斷斷續續。
“那你可會危害我大唐百姓?”
阿倍仲麻呂明明見不到玉兒,卻感覺一雙眼睛正在狠狠地盯著他。
“不敢,不敢。”
“好,記住你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