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5年12月,安史之亂爆發。
玉兒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王朝氣運不停下跌。
據說李隆基一開始都不相信安祿山反了,過了近一週,才開始組織軍隊進行反擊。
只是兵敗如山倒,安祿山一路不好說勢如破竹,卻也很快打到了長安。
安祿山估計挺感激李隆基的,因為李隆基在這次戰爭中,幾次做出錯誤指示。
聽宦官汙衊,直接斬殺兩員大將,又聽奸相楊國忠的讒言,逼大將出關應敵,潼關直接失守。
潼關是長安的屏障,可以守衛長安。
潼關一失守,長安不就近在咫尺了嘛。
更可氣的是,李隆基前腳剛說了要御駕親征,後腳他就帶著一群人跑了!
跑了!一個君主拋下帝都跑了!
玉兒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兩條眉毛都快纏到一塊了。
“下一步怎麼辦?”魏鳴章和玉兒並肩而立。
“能怎麼辦,涼拌。”玉兒真的是挺洩氣的。
“一個君王都不庇護他的子民了,我們能怎麼辦,又不能替他們去打仗。”
這是人禍,不是天災。
天災玉兒尚可以插一插手,這人禍玉兒可擔不起。
“沒事,就算真打到長安,為了登基,也要安撫城中百姓,百姓不會有大事的。”
玉兒點點頭,這話倒是沒錯。
看著往長安城外走著得隊伍,玉兒覺得無趣極了。
就準備往回走,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在馬車上掀起簾子,往回看的楊玉環。
玉兒突然感慨,這樣的美人,就要走向她命運的終點了。
這樣的一生,於她而言,究竟是幸運多還是不幸多。
她的每一步路都是被別人推著往前走的。
嫁給壽王,是武惠妃的意思;出家,再還俗,進宮做貴妃,是李隆基的意思;穩穩的待在貴妃的位置上,是楊氏一家的意思;甚至最後的死亡,都是軍隊將士的意思。
好像從來沒人問過她是不是願意。
“走吧。”
魏鳴章看到玉兒沒有跟上來,招呼了一聲。
“她是必死之局,不論她願不願意,她孃家收到的優待,大家都清楚是因為她。”
魏鳴章說的這些,玉兒何嘗不明白。
楊家姐妹一年的胭脂水粉錢都要上百萬,更不要說楊國忠做到了宰相的位置上,最多時身上有四十多個使官。
就算如此,楊國忠仍不滿足,大肆貪汙弄權,驕奢淫逸。
和安祿山在李隆基面前爭寵,多重矛盾最終浮出水面,也就爆發了安史之亂。
“我只是覺得她可憐。”
可憐她明明沒有什麼本事,卻成為了一個君王昏庸的遮羞布。
各種髒水都被她的身軀隔絕在外了,各種罪責也由她揹負起。
她也不過是這個君王得志意滿時的絢麗展品,最後也成了君王昏庸無能時的替罪羔羊。
美色真是一把雙刃劍,指不定何時它就會正中你的眉心。
紅顏禍水四個大字,對於這種男性掌權的封建王朝而言,真的是可笑至極。
楊貴妃死於馬嵬坡下的訊息很快傳來,玉兒也就為她嘆了口氣。
“大人?”煙娘、珠珠和聞文看著玉兒又開始畫符咒了。
玉兒這會兒頭也不抬,直接說。
“我想著萬一打進來,很難說這些兵匪不會對女人和錢財下手。”
“我把這些符咒畫完,可以再把土地廟裡的空間弄大一點,要是有人來尋求庇護,能幫一個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