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派奴才來送些東西。“
雖然她刻意壓低壓粗嗓子,蘭溪還是聽出是小魚,趕緊拉她進屋,兩人拉下太監帽,一個是小魚,另一個是碧波宮的小太監,他放下東西就出去把風了。
蘭溪著急地問:“守門的侍衛肯放你進來?”
小魚得意地笑了:“我塞了兩錠銀子,又亮出了可心公主的腰牌,說是奉皇上的命令來送東西,宮裡人人皆知皇兄很寵我,又有大塊的銀子,他們當然不會攔了!放心吧,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明早天亮以前出宮,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說話。”
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小桃很自覺地退到外間讓她倆說心裡話。
蘭溪看著她扮作小太監卻依然嬌俏可愛的樣子,靈動的眸子在燈光下越發顧盼生輝,暗想不知葛佩見了做何感想。
蘭溪顧不得和她細訴離情,更不想提望帝的事情——這個不可理喻的人,忘了最好。
她正待開口問鄭國三皇子的事,小魚調皮地說:“你就不問我是怎麼來的嗎?”
蘭溪看著她的小太監打扮,不解地說:“你不是扮做小太監來的?”
“不僅僅是這樣,我是費了不少周折才來的。吃過晚飯,我裝作去給皇兄送親手煲的湯,坐轎子來到棲龍殿,其實轎子裡坐著兩個人,我的另一個侍女扮作我的模樣和我一起坐在轎子裡。然後等皇兄喝了湯之後,我在鄭公公的幫助下躲了起來,轎子抬著那位侍女回去了,珍珠也跟著轎子走了,這樣監視我的人就以為我已經回宮了。然後我換上提前準備好的太監衣服,帶著可靠的小太監一路躲避著過來了。
蘭溪苦笑一聲,好象她是通敵叛國、殺人越貨的要犯似的,見她一面居然費了這多麼周折。
她顧不上訴離情,也顧不上問別的,直接就問:“告訴我,你果真打算非鄭國三皇子不嫁嗎?”
小魚愣住了,沒想到蘭溪居然問了這麼個問題,她的臉在燈光下泛起了紅暈,期期艾艾地說:“他的真名叫任佩,我小時候在宮宴上見過一面,那時候還太小,幾乎沒什麼印象。說是非他不嫁,其實並非我有多少忘不了他,因為他雖是先皇定下的親事,但也是爹孃親自冒著危險潛入鄭國,又千方百計約他出來見了面,經過了解之後認可了他,並託他照顧我一生的。“
小魚尚不知他已經化名葛佩,只是僅僅因為這個就非他不嫁嗎?如果他再不現身,難道小魚就打算一輩子做老姑婆?
看到蘭溪疑慮的目光,小魚的臉色沉重起來,她遲疑了一下說:“其實我這樣做還有別的原因,鄭國是被趙國滅亡的,趙國國君意欲與我國結好,不知從哪打聽到皇兄最疼愛我,就派人來向皇兄提親想迎娶我做皇后,還說如果皇兄同意了,他願降結髮妻子為平妃。皇兄不喜歡他的人品,又怕誤了我的終身,就徵求我的意見,我當然不願意,就親自接見了前來提親的鄭國內相,推辭說好女不事二夫,何況親事乃先皇所定,鄭國雖亡,三皇子生死不明,我寧願終生守望門寡。其實如果鄭國三皇子不出現,我倒還真不如一輩子清靜,也免得背井離鄉嫁與不可靠的人受苦。”
蘭溪想起鄭國三皇子俊秀瀟灑、聰明能幹的樣子,又有責任心,如果不是鄭國滅亡了,實在是小魚的良配,一定要想法讓他們見面。
她反問小魚:“我想知道,如果鄭國三皇子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又前來找你,你會怎麼做?皇上未必肯為一個亡國皇子去和趙國為敵,你願意嫁與一個亡國奴過危機重重、顛沛流離的日子嗎?”
小魚迷茫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皇兄說過,如果任佩活在世上,只要他不忘記與我的婚約找上門來,他會促成我們的親事,並賜公主府,終身養著我們。可我知道他這樣做一定會與趙國為敵的,雖然以我朝實力根本不懼怕趙國,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