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宇不滾,還是像個坐佛似的不為外界所動。林欣又是給了他一腳,他還是不動。
林欣說:“還要讓我說第二遍嗎?”
林信宇聽到多年前同樣的話,生怕她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不敢再造次,低頭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
總算是趕走了那個混蛋,經過這一系列折騰林欣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隨便的用浴巾擦了下頭髮,倒下頭就睡著了。
他昨天就知道林欣要來這裡,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定下了這裡的房間。他就住在他隔壁,怕林欣發現他,不敢跟的太緊,才讓丁齊有機可乘。回到房間過了會,他想去找林欣又不敢去,來到她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聽不到回應,他又像上次一樣,開鎖進了房間。看到林欣熟睡小心的走到床邊,怕打擾她就蹲在床邊看著她。留意到她溼漉漉的頭髮,他猶豫了會還是翻出吹風機給她吹頭髮。他把吹風機開到最小檔,一點點地往下吹。她的頭髮很長,又黑又亮的,吹乾一縷他拿到鼻子邊聞了聞,淡淡的清香和以前味道是一樣的。他滿意地笑了下,接著又吹另一縷。
剛開始時他還怕吵著她,吹了會她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林信宇膽子稍稍大了點。怕她頭髮不幹會生病,快速地吹乾頭髮後,又拿出梳子把頭髮梳順。不小心手重了點,扯疼了她。她‘嗯’了聲,眼微微睜開了點。
林信宇拿著梳子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就等著她醒來趕自己走。
林欣眼眉彎彎笑了下說:“小宇,你今天又想和我睡啊?我們都是大人了,不能睡一張床上了。”
林信宇身體僵硬,手上的木梳劃落在地上,撞出了輕微的聲音,在黑夜中異常刺耳。
林欣皺了下眉,林信宇連忙彎下身雙手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掉下的梳子,摸到了他緊緊地捂住它,生怕它又發出什麼聲音吵醒她。等了好一會,他確定它不會再發出什麼聲音了,輕輕的鬆開手。把梳子放進自己口袋裡,又怕它一不小心又要溜下來,他拿出來放回到床頭櫃上。還是怕自己轉個身撞上它,又想了會他把梳子拿下來放到地板上。他還是不放心,用腳把它往裡面踢,一直踢到了床下面才稍稍安心了些。
看到林欣又睡過去了,他就蹲在床頭看著她。這張睡顏他看了好多遍,像這樣近距離看還是第一次。鼻樑小巧高挺,睫毛長而密,嘴巴小小的睜開眼像個洋娃娃。
當年她就這麼走了,為了他丟了一條命,還在最後關頭把她的那顆心臟給了他。
這十年他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問自己同一個問題:為什麼他還活著?還活的好好的?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天上能掉下個花盆把自己砸死,他可以沒有一點內疚的去見她。看,不是我不想活著,只是我運氣太差了,老天爺收了我,所以我來見你了。
活著不是他想要的,是上天最他最大的懲罰。當他看到和林欣長得一模一樣的韓可曼時,他產生了錯覺。她沒有死,只是躲了自己十年,長大了,長高了。突然有一天想他了,就來找自己。
她說她不叫林欣,她說她不是孤兒,她還說:我不認識你,我也從來沒有過哥哥。
她不是她,跟她沒有一點像的。一個人再怎麼變,再怎麼偽裝生活習性是不會變的。她不愛吃蔥,林欣一棵大蔥能吃上兩碗飯。
終是自己太過於妄想。看著那一模一樣的容顏,他總在想:她如果活著,也該是這樣大,這樣高吧。會比她美比她漂亮。光是這樣想他都覺得高興。
當他在餐廳第二次碰到林欣時。熟悉的氣息讓他產生不可置信的想法。他開始一點點試探,為了怕她覺得自己認出了她,帶著韓可曼帶著吳安安。當他收到快遞的電話時,他就確定了她就是她。多麼神奇的事情啊,若不是以前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是有靈魂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