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將所知的江湖女俠一一數來,卻還是未找著一個能與眼前女子對上號的,心中更是驚疑, “姑娘姓韓,恕皇朝孤陋寡聞,未曾聽過江湖上有一武功絕頂的‘韓女俠’!”
“嘻嘻……我也沒說過我姓韓呀。”風夕笑嘻嘻的,卻依舊不點明自己的身份,“皇世子雖長在王宮,但對於江湖上的事也是瞭若指掌嘛,只是……這世間你我不認識的人還多著呢。”
“姑娘熟知江湖掌故,自也是常闖江湖之人,以姑娘的身手,決不會是無名小輩。”皇朝肯定道,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風夕的臉,“姑娘若肯洗洗臉,讓我一睹廬山真貌,那樣要認出姑娘便不是難事了。”
“哦?”風夕灰黑的髒手撫上同樣灰黑的臉,然後再低首審視一下自己,不由嗤笑,“哈,我不但要洗洗臉,而且還要洗洗澡才行,皇世子想要睹我廬山真貌,難道想跟著去不成?”
“嗯?”皇朝一聽不由有剎那的徵呆,要知他出身尊貴,平日裡接觸的人莫不對他恭敬有禮,而所認識的女子也全是溫文安靜的名門閨秀,即算是那些有著男兒豪氣的江湖女俠,她們不拘小節,但也決不會如眼前女子這般言行無忌,洗澡竟問一個男人要不要跟著去,天下有這樣大膽的女人嗎?
皇朝不由沉默,以從未有過的認真眼神打量著風夕。眼前這人是放縱淫蕩嗎?不象!那一雙眼睛毫無一絲猥褻淫邪,澄澈清泠若天湖的冰水,臉上帶著坦蕩淡然的淺笑,即算是一身的髒,但依然有著冰清玉潔的風範。
忽然皇朝那張高貴端嚴的俊臉首次浮起一絲玩味,淺淺的笑道:“若有姑娘相邀,皇朝願滔香湯捧羅巾。”
“呃?”這次輪到風夕聞言錯鄂了,出道至今,除了那隻黑狐狸,少有人能如此自然坦蕩的答覆她那些世俗難容的言行,要是換作那個燕瀛洲,現在肯定又是滿臉通紅了,若是換作那個漂亮的雪人,肯定是冷著一張冰臉,眼角也不瞟她一下,而這個皇朝……唉!能列為四大公子的人果是不可輕視!
“怎麼?姑娘不敢了?”皇朝看到風夕驚訝的樣子笑謔道。
“嗯,不是不敢。”風夕搓搓手,搔搔腦,“而是讓皇國世子來服待,便是坐在帝都金殿上的皇帝也無此福氣矣!何況是小民我,我怕折壽呀!”
“哈哈……”皇朝朗聲大笑,然後雙臂一伸,“他日我將此荒山闢為一座清湖,到時再請姑娘來此凈顏滌塵如何?”
“挖山作湖?”風夕聞言不由定睛看向皇朝,從他臉上看不到絲毫戲謔之意,惘然中忽覺得這人是會說到做到的,“你若真挖了個湖在此,我便是在天涯海角也會回來洗一把臉的!”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竟真擊掌為誓,擊掌過後,看看對方,忽又同時仰天大笑。
蕭澗看著大笑的兩人,那雙雪亮的眼中掠過一抹深思,然後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風夕,從頭到腳不漏過分毫,最後眼光停駐在她額頭飾物上,似想從那找出一絲線索。
“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吧。”笑聲一止,風夕便不客氣的要求道。
“吃飯?”皇朝反問道,怎麼從洗澡到吃飯跳得這麼快?
“怎麼?你不願請我這山野小民?”風夕眼一瞪。
“非也!皇朝與姑娘一樣,有的人即算貴為至尊也不願多瞧一眼,可有的人即算為奴為隸,皇朝也願與她共飲一碗水!”皇朝淡淡一笑道,“我請你吃飯!”
“樸兒,這下咱們的午餐有著落了。”風夕一見午餐定下,伸伸懶腰,再拍拍傻呆呆的看著皇朝的韓樸。
“姐姐,這是皇朝耶!皇國的世子!與黑豐息齊名的四大公子之一的人耶!。”一旁靜默有一會兒的韓樸,此時眼睛睜得大大的、亮亮的、無限崇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