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笑,“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日後史上大概是一個千古笑柄!”
日後,此言在史上並非笑柄,而是留下千年一嘆。
史家曰:風王能道此言,足見其仁者之懷,能待部下若此,足見其胸腹相度!為君者,仁澤天下,廣納民心,用人不疑,唯賢能而重之,乃明君之為也。縱觀風王一生,才智功業,古往少有,足可謂明君也。然,明知不可言依言,明知不可為依為,如此王者,奈何!奈何!
“王,不論他人如何說,不論您如何為,您都是我們風國的王!都是我們風雲騎唯一效忠的王!是我們心中獨一無二的王!”七人俯首於地。
“起來吧。”惜雲轉身,平靜的看著他們,“恕,你差人將林璣、久容靈柩送回風國,我們也該起程了。”
“是。”
惜雲目光雙掃過那四名銀衣武士,片刻後吩咐道:“無寒,你即日起為齊恕副將。”
“是!”無寒躬身領命。
“曉戰,你為徐淵副將。”
“是!”曉戰應道。
“斬樓,你為程知副將。”
“是!”斬樓領命。
“宵眠,你以後即隨侍在久微先生身邊,以護其安危。”
“是!”宵眠領命。
這四人都年約二十四、五歲,雖面貌不同,但身高、體型、裝束一致,乍看之下,會以為是同胞兄弟,且氣質冷峻,渾身散發著一種鋒利的劍氣,一望即知是頂尖高手。
惜雲最後回身看一眼靈柩,然後慢慢閉上眼睛,仰首,聲音平靜而簡潔的道出:“我們去結束這個亂世吧,包承、林璣、久容的血不能白流!”
“是!”帳中的響應聲堅定鏗然!
十月二十八日,喬謹領墨羽騎攻下交城。
十月二十九日,風王與息王率大軍前往帝都進發。
途經落英山時,風王望山良久,最後曰:落英……落英……落無數英魂!以後此山即名英山吧!
落英山便在那一刻改名為英山。
同年十月底,華國軍師柳禹生護送南誠侯一行抵皇國皇都。
向監國的二公子皇炅覆命後,柳禹生請求覲見純然公主———現今皇國王后華純然,二公子慨然允之。
莊嚴肅穆的皇王宮中,當柳禹生告之華純然三位公子戰死於昃城之時,他悄悄的抬眸窺視一眼,想知道公主對於三位兄長的死是什麼樣的反應。雖只是匆匆一眼,可足夠他看清錦座上的人,那是一張為兄長逝去而悲泣但依未失其端莊、優雅儀態的絕美容顏。
這是人之正常的反應,可也就在那一刻,柳禹生那曾想輔明主、開盛世、作名臣的野心與壯志全都煙消雲散了!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哀老與弱智,這個天下啊,任它以後如何的風雲變幻、如何的雷鳴電閃……那都不干他的事了!天下早已是他們的天下!
“三位哥哥是在攻王域昃城時敗於東陶野將軍手下而戰死的是嗎?”
華純然的聲音依帶著一絲低低的泣音,但那雙美眸卻是清凌凌的看向柳禹生。
“是的。”柳禹生垂首答道。
“雖三位哥哥不幸,但對於男兒來說,能戰死於馬上也是一種殊榮是嗎?”
聲音極輕的仿如所有纖弱而不解世事的天真女子為著哥哥的死去而悲痛的找著各種榮耀安於哥哥的身上。
“是的。”柳禹生應道。
“那麼……柳軍師也請如此回覆父王吧。”華純然的聲音一剎那如冰珠墜地,清脆鏗然卻也寒意襲面。
“是。”柳禹生的頭垂得更低了一些。嘴角卻勾起一絲略帶自嘲的笑意,枉費自己自負一世聰明,可是在這位公主面前啊,何其幼稚!
然後大殿中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