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遲。以後夏柳就來服侍您,這孩子笨手笨腳的,還請您原宥。夏柳,去服侍世子妃洗漱。”
“是。”夏柳蔫頭巴腦地走了過來,等到她娘離開了,才緩過勁兒來。緊幾步走過去殷勤地幫小碗摘下鳳冠,“姐姐,哦,不對,世子妃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一般見識不是。今兒是您大好的日子,咱不提那些掃興的事情。”
小碗也不說話,待除了鳳冠,她轉動了兩下僵直的脖子,才似笑非笑地點點頭,“嗯,說得對,咱們往後日子還長著呢。”
夏柳就感到背後涼颼颼的,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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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一擦黑,崔子卿就在安王的暗示下偷偷摸回來了。鬧洞房?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安王府,以安王大人混不吝的性子,誰敢在他獨子新婚的時候鬧洞房,就看安王左右開弓,不顧及形象親自上馬為新郎官擋酒,然後酒過三巡就把人往回趕就知道,安王等兒子的洞房花燭夜已經很久很久了。大家也都是眼力勁兒十足,既然安王大人難得樂得笑開了花,誰敬酒都是來者不拒的,那大家自然把巴結的物件放在這尊大佛上,對新郎官半途溜走的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到了。
崔子卿匆匆沐浴過,就趕到了新房前,定定神,就一把推開了新房的雕花楠木門。先是感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原本臘月裡的寒意迅速被驅散開來,再看屋內光線幽暗,楠木的妝臺上頭只有一對嬰兒臂粗細的描金大紅龍鳳燭靜靜地燃燒著,裡頭靜悄悄的,彷彿一個人也沒有。
崔子卿吞吞口水,心跳開始亂了起來,三兩下將口中的雞舌香嚼碎了吞下肚,才定下神來,放緩了步子,踩著大紅猩猩氈的地毯,悄聲往裡頭走。越過一張六扇的雙面彩繡屏風,就看到最裡頭擺著一架黃花梨木雕花彩漆拔步床,上頭繫著大紅撒花的帷幔,在影影綽綽的紅紗帳後頭,斜倚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鴉羽般長髮只用一根紅色珊瑚簪子鬆鬆宛成髻,紅色的簪子更襯得襯得那膚如凝脂發如墨,原本早已刻在心裡的容顏,此時卻美得仿若初見……崔子卿的眼神就有些直愣愣的,剛散去的酒勁彷彿一瞬間成倍反彈回來,整個人都薰薰然。
“呆子。”小碗對崔子卿的反應非常滿意,真是不枉費她一番佈置,她是緊張沒錯,可怎麼甘心示弱,就算是在新婚夜裡必須引得跟前這位更緊張才甘心。小碗眉眼彎彎,扶著床柱站起來,卻熟不知玲瓏有致的身子在銀紅色軟煙羅裙裡頭若隱若現,天然一副美景已然進到對面那人眼底心裡。她還悠哉地朝著崔子卿招招手,“頭髮怎麼還是溼的,當心著涼,過來,我幫你繳幹。”
這廂崔子卿終於挪了步子,卻是一個大跨步就撲將上來,直接把剛站起來的小碗壓回到被褥當中,大手迫不及待地從順著大腿往上探去,嘴唇卻朝著白膩的脖子貼上去,就聽見小碗短促地尖叫聲:“崔子卿!子卿,等等,慢一些,子卿……”
崔子卿一把握住小碗兩隻胡亂推搡的手按到腦袋上頭,再拿嘴巴堵住小碗一開一合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道:“噓,乖一些,放心交給我吧……”說著另一手胡亂向外探取,隨意將大紅色描金的帷帳掩上。
剛開始還聽到裡頭小碗時不時發出短促的驚叫,漸漸地,就只聽聞兩人沉重的喘息聲……夜漸漸深了。
院門口的石階上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拖著腮望著月亮,不是夏柳又是哪個,只見她正小聲喃喃自語呢,湊近了才能聽到,她再說:“想想王爺可是把宮裡頭、市面上但凡能拿得出手的《春宮圖》都蒐羅進來了,以世子那個刻苦鑽研的勁頭……阿彌陀佛,希望世子妃大人新婚愉快,千萬要忘了找我的岔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還有兩章生子番外,明天一更,後天一更,週四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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