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湄這一頓飯在某人不爽的眼光和心情中吃的很是暢快。
當然,對於一個睡了一整天的人來說,睜開眼睛就有現成的飯菜擺在面前,而且是口感還不錯的飯菜,這種感覺確實是夠暢快的。
但慕容湛他不暢快啊。他覺得心裡憋屈的慌啊。問題是他還不知道他是為什麼憋屈的慌。
憋屈的慌的結果就是他還在後悔,後悔剛剛為什麼不在這些飯菜裡多加點料呢。譬如說,那個斷腸散就還湊合。不然鶴頂紅?
然而他就是不說話,只是用那麼一種涼涼的眼光盯著顧湄在看。
顧湄被他看的雞皮疙瘩起一身啊。他這又是鬧哪樣?勞資都被你拆皮剝骨的吃入肚子了,我都沒跟你鬧一哭二鬧三上吊,你還要怎麼樣?
可她真是沒骨氣啊。心裡雖然是恨不得直接踹過去一腳,最好踢你丫的個二等殘廢,可她面上還是笑,笑的那個虛偽,那個奴顏婢膝:“哥?”
慕容湛收回目光,冷淡的說著:“去洗碗。”
顧湄一怔。她覺得,這種事,輪不到她來做的吧?
慕容湛見她不動,有些惡聲惡氣的說著:“這些飯菜都你吃了,我一口都沒吃。你不洗,難道讓我來洗?”
他這意思是?顧湄有點傻了。
雖然是見過他下廚不錯,可那可以稱之為一種對美食的愛好。不過想到他洗碗的場景,顧湄抬頭望天,怎麼就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違和呢。
“那什麼,哥,你都自己燒飯洗碗的啊?”
怎麼說那也是一教之主,雖然說是事必躬親是個良好的品德,可您這也太事必躬親了吧。
然後她後知後覺的又知道了一件事:“這些飯菜都你弄的啊?”
她一開始以為是那個青衣的姑娘弄的來著。
但慕容湛轉過了頭不看她,抿著唇不爽的說了一句:“我才沒那閒工夫去做這些飯菜。”又怕她不相信似的,又加了一句”都是阿青做的。”
阿青想必就是那個青衣姑娘了。
顧湄也不想跟他在到底是誰做了這些飯菜的問題上爭執個不休。她默默的起身端著托盤上的碗筷就想去洗碗。
但才邁出一步,她就嘶的一聲輕哼了出來。
慕容湛急忙回頭:“怎麼了?”
顧湄臉紅了。讓她怎麼說?直接跟他說,大哥,昨天你太用力了,弄的我下面現在還在痛?
她不說話,有些賭氣的端著托盤就往外走。
但慕容湛看到她走路的姿勢立即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他起身,動作迅速的從她的手中接過了托盤,然後看也不看她,目不斜視的就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顧湄倒正好落得不用去洗碗。她身子一轉,又撲上了床,接著睡覺。
實在是困啊。為什麼這麼困啊?她一邊閉著眼睛一邊想著,昨天,明明她好像就沒怎麼動的嘛。可為什麼一直動的慕容湛反而精神看起來這麼好?這太不科學了。
然後更不科學的是,剛剛睡了一整天起來吃了頓飯的顧湄,又這麼睡了過去。
所以慕容湛回來看到這一幕的是,他是真的愣住了,他就沒看到過這麼能睡的人。
他作息時間極其規律,每天卯時定然起床,從來沒有睡過一天懶覺。
顧湄再次讓他聯想到了某種睡醒就吃,吃完就睡的動物。
顧湄這一覺睡的暢快之極。當她醒過來時,只看到屋外漆黑一片。至於幾點,她不知道。
這年代它沒時鐘手錶啊。甭跟她說什麼滴漏打更,她就是到現在,還沒整明白古代的那個一晝夜十二個時辰,每個時辰對應現代的哪一點。所以滴漏打更什麼的,她能說就是擺她面前她也不知道的麼?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