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有答應過他永遠不會離開他的嗎?
但是廉暉,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你以為莊秋容是我殺的,你要我跟你一起回去認罪。
你都不相信我,我怎麼還能和你在一起?你走吧,你走吧,我不要再見到你。
廉暉聞言,黯然的垂下了伸出的那隻右手:“紅搖,原來,你心中都已經將我放下了麼?”
顧湄忽然就哭了。她哭的很傷心,幾乎哽咽不能語:“我不得不將你放下。我其實是很自私也很懦弱的一個人。我怕痛,我怕死,我怕所有讓我傷心的一切人一切事。我想有個人好好的疼我憐我愛我,然後我也會好好的疼他憐他愛他。可是廉暉,我愛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必須選擇相信我。我是喜歡過你,你那樣對我,我不可能不感動。我是真的想過要和你過一輩子的,甚至想著去討好你娘,只要她同意我們在一起。可是,可是你不相信我啊。你為什麼就那麼相信通元子的話,而不相信我的話?你甚至要我跟你一起回去認罪。從你說出來這句話開始,我就知道,我必須得忘了你。所以你走吧,你走吧,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她痛哭出聲。這麼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心中的委屈和難受忽然就這麼發洩了出來。
廉暉是她來到這個異世以來第一個對她那麼好的人。她那時以為他會是她的那個Mr right,以為自己無緣無故的穿越也許就是命中註定的,命中註定要遇到他。
可是,當他遲疑著問出那句,莊秋容是不是你殺的那句話時,她就知道,他不會是她的那個Mr right。
廉暉終於還是走了。他黯然轉身,將明未明的淡灰天色中,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蕭索孤單。
“廉暉,廉暉。”她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哭的不能自已。
夢中的她都能感受到那種透骨的悲傷,久久無法散去。
而現實中躺在她身側的慕容湛,早就在她嗚咽著哭出第一聲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過來。
以為她是做了噩夢,他伸手抱著她,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哄著:“湄湄,不怕,不怕。”
可這時候顧湄一邊輕聲的哭著,一邊連聲的低聲叫著,廉暉,廉暉。
拍著她背的那隻手驀然的僵住在了半空中。
慕容湛沒辦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躺在自己懷中的女人,睡夢中叫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而且,她還在哭。哭的很傷心。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在睡夢中都能哭的這麼傷心。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夢?
失落?悲哀?憤怒?諸般情緒在他的心中洶湧而過。
他看著依然在閉目流淚的顧湄,忽然就有衝動想一把掐死她算了。
只有她死了,她才不會去想另外一個男人。
這段時間以來她對那些藥材表現出來的極大的熱忱,他早就覺得其中有異。想來想去,定然是她在琢磨著怎麼從他身邊逃離。而這些藥材,必然跟這些有關。
他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出言挑明,無非是篤定了她就算玩什麼小把戲都無法逃離自己的身邊而已。
可是,就算是她的身體逃離不開,那她的心呢?
還是掐死她吧。只要她死了,他也會死。到時候他就在這個小院子的木芙蓉花樹下挖個坑,兩個人並排躺在一起,這樣他們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離。
管他什麼廉暉,他永遠都找不到這裡。
慕容湛的心中瘋狂的叫囂著這個念頭。他寧願帶著她一起下地獄,也不會讓她和其他的男人一起上天堂。
他的手緩緩的向著顧湄纖弱的脖頸移去。
只需要五指收攏,然後再微微的用點力,那旁邊睡著的這個人口中將再也叫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