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夏佐忍住抽泣,老老實實地回答,正想把那枚族徽指環拿給凱恩看,卻想起自己並沒有把它帶在身邊,“……我沒帶。”
“這還差不多,”身處不能更狼狽境地的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以後要叫我papa了。”
這段對話極大地轉移了夏佐在見到凱恩後失控到快要爆炸的情緒,讓他能在短時間內得以迅速冷靜下來。
雖然,那股震驚慟怒還在,只是被強行地壓抑了下去。
『我的孩子,我完成了我的承諾,希望你也能履行你的誓言……』主宰在這時插入了輕柔的話語。
它這是對凱恩說的。
“如果知道十多年前殺了那麼一個醜到死的老孃們兒會有今天,”凱恩嘟嘟囔囔地向夏佐抱怨道,“我當時一定讓康塔德那個小子去……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吧?我當年離開軍團的時候他還是副營長,現在可能是營長了。”
“是康納德。”夏佐說,“……不要管這個,老爹,我怎麼才能帶你回家?”
凱恩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我很想維持住我在你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形象,但是……”
他的笑容變得苦澀了起來,然後把目光落在自己殘破的身軀上:“……但是,這件事你只能一個人做了。”
“這件事你只能一個人做了”。
這句話是夏佐在過去的十五年裡經常聽到的教誨。
在凱恩犯懶讓他收拾房間做家務時,在凱恩打發他去承擔起購買日用品的任務時,在凱恩讓他獨自一人去狩獵時,在凱恩把採礦的工作都推給他時……
“這件事你只能一個人做了”。
在凱恩回答他“我怎麼才能帶你回家”這個問題時。
夏佐使勁地搖著頭,努力控制住大顆大顆的淚珠滾出眼眶的速度不要那樣洶湧。
『我希望能和我的兒子說幾分鐘的悄悄話。』凱恩抬頭看向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主宰。
『當然可以,我的孩子……』主宰用不同於它兇虐外表的溫柔語調回答道。
然後,夏佐就覺得自己周圍有一層有粘稠錯覺的、無形無質的東西被悄然撤離開了。
“你能感覺到?”凱恩有些詫異,“那是主宰的精神力……看來,我不在你身邊的這些年,你的進步比我預想的還要大。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早走了。”
“……”夏佐早就習慣凱恩的說話模式了,所以沒接他這句話而是重複著自己之前的問題,“我怎麼才能帶你回家?”
凱恩嘆了口氣,示意夏佐認真地看著自己:“我這個樣子,恐怕離開這個蛹之後就會立刻死翹翹……你光甲上沒有治療艙吧?”
夏佐僵硬地搖了搖頭。
“就算你帶了治療艙來,就靠你一個人一架光甲,也沒辦法帶我從蟲族的異烙斯星上逃走。”凱恩條理清晰地說,“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如果無法反抗現實的強。奸,那就躺下來享受好了。”
在夏佐想要說出什麼話之前,凱恩飛快地截住了他的話:“你先聽我說,我的時間不多……”
男人臉上的疲憊之色非常明顯:“如果拋棄前怨的話,我其實應該感謝蟲族把我變成了這幅人不人蟲不蟲的樣子,不然恐怕我連半點兒訊息都來不及給你留,就會默默無聞地死在某個星際角落裡。我下面給你講的話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認真聽。蟲族的女皇只能被靈魂力量殺掉,而殺掉它的人必須頂替它的位置。我對成為蟲族的‘皇’沒什麼興趣,因為一旦同化完成,我將不再是我,而是僅保留了我個人性格但卻承載了主宰意志的……蟲族。”
“同化過程已經進行大概半年或者更久了,只是我一直在很不配合地抵抗著。”凱恩在經過了和養子久別重逢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