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大運不會消失,某位大帝是一定會誕生的,誰也攔不住。我們不能讓這座為人間自由而建造的人間最高處,成為了人族大帝的宮殿。”
鄭紅燭皺眉道:“劉景濁非死不可?”
喬崢笠面色凝重,點頭道:“非死不可。”
左珩川剛要開口,卻被陸吾阻攔。
“行了,再說你非得重回登樓境不可。元放啊!有些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沒必要揪著不放。你跟小鄭不同,起碼他是曾入天門境,這九洲天道壓不住他,你不一樣。”
在解封那段被自己親手塵封的記憶之後,左珩川是知道年少時,陸吾與劉顧舟曾經與自己走了
一段路的。
他也只能沉默,再洩露天機,真要跌境。
結果陸吾一笑,輕聲道:“但我不怕,別說九洲天道,哪兒的天道我都不怕。”
他開口道:“是有轉機的,但這個轉機是什麼,誰都不知道。我曾經西去兩界山,問過他,但他也不知道。”
也怪當爹的太坑兒子了,原本人家路是鋪好的,劉景濁成就人間道皇,南宮妙妙母儀天下,至少也會是天外與人間對立,誰也拿誰沒辦法的局面。可那傢伙橫插一劍,倒是找了個自個兒喜歡的兒媳婦兒,但這下就弄得原本很清晰的事兒,有點兒亂了。
於是陸吾問了句:“你們都願意幫他?圖什麼?”
左珩川笑道:“我很簡單,有求於人,除他之外別人都辦不到的事兒。”
安子鄭紅燭微微一笑,搖頭道:“欠人家的。”
陳槳就更簡單了,笑著說道:“曾是雷部雨師。”
陸吾看了一眼喬崢笠,問道:“你呢,圖什麼?”
喬崢笠淡然道:“我樂意。”
陸吾笑道:“可惜了,真心實意的,至多佔三成而已,他想不死,還是難。除非……”
“除非?”
“說出來就變了。”
左珩川一把推開喬崢笠,板著臉說道:“高低要跟老前輩殺一局!”
這個老前輩,叫得陸吾不虧,幾萬歲了,當不起一句老前輩?
可跟左珩川下棋?
陸吾抬起頭,試探問道:“換十九路?”
左珩川神色淡然,“二十一路又如何?
”
陸吾吃癟,只得放下棋子,“算了,認輸。”
左珩川一笑,饒有興趣道:“我跟劉景濁,選一個下棋,老前輩選誰?”
陸吾斬釘截鐵道:“當然是你!”
與漁子下棋,撐死了就是個輸。
跟劉景濁下棋,那是會傻的!
十萬大山那頭白猿,幾局五子棋而已,棋力倒退三百年!
為劉景濁下棋之事納悶的人,真不少。不是說會不會下,他劉景濁學三天都鬧不明白棋盤規矩。這件事之前左珩川也不信,怎麼可能一個煉氣士學不會下棋?結果擺了一盤後他就服氣了,那是真教不會啊!
倒也不是劉景濁故意不學,他也想學,可不知道為什麼,一入棋盤就會心神大亂,那還學個屁!
此時此刻,劉景濁與玄巖已經落在了青椋山。
那個睡著就能修煉的孩子,居然瞪著眼睛,乾熬。
少年心聲二人都聽得見。
想家而已,聽說嫂子的病被那位方前輩治好了,也不曉得現在怎麼樣了,山上有規矩,他也不敢偷偷跑去看。
聽著少年人心聲,劉景濁問了句:“瘦篙洲南真在收徒之列?不怕犯忌諱?”
玄巖笑意不止,咋舌道:“小子眼尖啊!只是我們現在也不必在意忌諱與否了,明擺著的事兒,天門開,看門狗死。王真人願意收她,我們也不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