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前慢了不知多少,從前要跨洲,心念一動便到。現在,慢得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只看速度,初入大羅金仙境最多了。
從凌霄之上,到這大羅金仙境,落差是挺大的。
不過很快就到了八荒,原本想越過去,但忽然想到了什麼,劉景濁便猛地往所剩不多的八荒綠洲而去。
落地之後,劉景濁撒開神識將整座八荒犁地似的搜尋了一遍,卻不見驚的氣息。
怎麼回事?難不成這近甲子光陰,八荒也有劇變?
皺眉之時,腳下一處地方,忽然有劍意流轉。
劉景濁彈出一縷混沌氣息,一道畫面便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是個黑衣青年,呢喃了一句:“先生,我盡力了。”
劉景濁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沉聲道:“孟休!”
也是此時,不遠處的海面,有劍光墜落。
劉景濁伸出左手,混沌氣息碰撞,有火光閃爍,很快一柄長劍便出現在他手中。
只一個閃身,劉景濁已經持劍落在海面,劍尖直指某人眉心。
可看清那人面容之時,劉景濁這才一驚,沉聲道:“安子前輩?”
鄭紅燭猛吸一口氣,搖頭道:“沒想到,沒想到你真的有回來的時候,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劉景濁沉聲道:“前輩知道我要回來?”
鄭紅燭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只是瞧見了劍道最前方,有一道身影回來了,憑著虛影指引,碰碰運氣。沒想到……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不枉龍丘棠溪昨夜一場引路啊!小子,快回去吧,那丫頭還以為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此時,心裡極其不好受。”
劉景濁心有疑惑,但聽到孃親為尋路而死,他忽然就不想再問了。
沉默了許久,劉景濁呢喃道:“前輩,我的訊息,暫時不要告訴更多人。我能回來,我自然高興,但我是怎麼回來的我自己都不明白。”
鄭紅燭一愣,“你不去見那丫頭嗎?”
劉景濁笑道:“怎麼會,我答應過她,這次一定是我去找她的。只是,劉景濁死而復生的事情,暫時還是別讓更多人知道的好。對了,還請前輩年後來一趟青椋山,我會盡量去把這幾十年間發生的事情梳理一遍,到時候咱們還得商議一些事。”
鄭紅燭點了點頭,同時遞給了劉景濁一壺酒。這位人間安子還是沒忍住問了句:“真就整整十萬年?”
劉景濁搖了搖頭,呢喃道:“是十萬八千年。”
辭別鄭紅燭,劉景濁隱匿氣息,一路向西。
照理說,我道化天穹,當年我親自開天,就等於自己斷了自己的歸來路,我應該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可為何還能再回來?
此事不對,即便能安然返回是最好不過了,但我應該已經死了的!
若能這麼輕而易舉就能回來,那孟休當年謀劃,不等於脫褲子放屁嗎?
思量之時,劍光已然劃過瘦篙洲,即將落在中土。
他趕忙找尋龍丘棠溪的身影,可是青椋山上,並無她的氣息,就連姜柚的氣息也沒有。
劉景濁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曹風,我媳婦兒呢?”
某個躺在攔野臺松樹上打盹的傢伙,聽到這冷不丁一道聲音,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趕忙起身,忍不住的雙眼泛紅,呢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劉景濁沒好氣道:“少他娘廢話,人呢?”
一個活了數萬年的大男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淚,但聲音卻帶著笑意。
“昨夜撕開虛空也沒尋到你,她難過極了,若非小豆子回來,指不定會怎麼樣呢。今日一大清早,白小豆跟姜柚就陪著他們師孃回了白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