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吼道。
傅霜知甩甩手腕,然後嘆著氣,將自個兒的手腕舉到鹿野眼前。
視野裡冷不防出現個東西,鹿野下意識去看,就見——
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一道顯眼的紅痕。
自然是剛剛被她用力握的。
鹿野:……
“對不起!”
下意識道了歉,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喂,你不要逃避話題!”
傅霜知眼角朝下勾,平日裡清風朗月似的臉上,竟然有種小狗般的委屈。
“沒有逃避話題。”
而後眉眼又上揚: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你拜過高堂的夫君,怎麼不是夫妻了?”
鹿野:……
她一時被噎地說不出話,但——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她悶聲說著。
傅霜知明媒正娶的是鹿三娘,雖然是她此時在用的這具身體的原主,但到底不是真正的她。
在鹿野心裡,鹿三娘跟傅霜知的淵源仇怨與她無關,緣分自然也無關。
那一紙婚書,代表的是傅霜知與鹿三孃的過去,而不是與她的。
“我們不是夫妻。”
“甚至婚書上寫的都是鹿三娘和傅霜知。”
而不是鹿野和傅霜知。
這不是鹿野介意一個名字,甚至吃起原身的醋,而是——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鹿三娘就是鹿三娘,而她鹿野就是鹿野。
她和傅霜知沒拜過堂,沒成過親,哪怕現在互有好感,也不是真正的夫妻,更不能跳過那一步直接成為夫妻。
鹿野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怎麼談的,會不會分地這麼清楚,但在她這裡,事情就是要這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允許有一絲的含糊。
傅霜知垂下眼眸。
半晌,抬眼,點頭,臉上一派雲淡風輕。
“嗯……說得也是。等回到朔方,就去縣衙將婚書作廢。”
鹿野猛地抬頭。
“怎麼了?不願意?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我已經決定了。”
鹿野的心思卻已經完全不在什麼婚書上了。
“——回到朔方?”她問,“你……不去京城嗎?”
不去報仇嗎?不去重新奪回失去的一切嗎?
傅霜知定定看著她。
忽然一笑。
“京城……遲早要去的。”
“但不是現在。”
不是她隨時都會轉身逃跑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