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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打腫臉充什麼胖子?我道:“兄弟有難同當,有富同享!等我腳上也起水泡再給我!”他看了我一眼就收回手,把話頭吞回肚子,穿上了。

我們邊走邊聊,感覺不久就踏上了沙梁。回首凝望,地如沙鍋,環起青天,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烈風吹過赤裸的胸膛,一種憂傷蕩然而生。極目遠眺,所有沙龍都匍匐在了腳下,卻不見任何人煙,只有天蒼蒼地茫茫,黃沙盡處還是黃沙。

突然,耳邊一聲尖銳的哨音竄起,不由側首。只見狼頭兩指伸進嘴裡用勁吹著,天空一個黑點迅速擴大。原來有扁毛畜生充作間諜衛星,怪不得能有如神算般知道我進入沙漠,又在我越過警戒就截殺我。哨音立即一變成一長兩短,只見蒼鷹停下俯衝,迎著風在萬米高空來回盤旋著,這大概就是鷹語了。

“他們沒能走出阿庫沙拉!”神色黯然的他沉痛道,然後迎著獵獵天風用我不知道的語言唱起了一曲低沉而悲壯的輓歌。

歌曲來來回回只有幾個音,但沉鬱頓挫、跌宕起伏、蒼勁悲痛,頓時讓人一顆心沉如墜鉛。我突然似有所感,不由合著節拍隨口唸出:“人之百年,彈指一揮間。一生相隨,終為蒼龍一脈。隨緣而聚,遇風而散,生死緣滅,不外如是!悲者可悲,喜亦可悲!來者何來,去者何去?仰天長笑,一世追求皆為利空,塵土者復歸塵土。。。。。。”

我感覺自己聲音逐漸變得蒼涼而縹緲,又慢慢轉化為麗萍悲婉悽絕的嗚咽,視線就逐漸模糊了。只見深深的環沙底部靜靜躺著僵硬的若藍、麗萍、老爸老媽、弟弟。。。。。。我所有的親人、朋友都已經長眠於此,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氣,鍋蓋似的天空就徐徐落下。卻猛然看到自己站在巨墳旁痛念祭文、長歌當哭,心中頓時悲憤狂蕩,但就是張不開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突然,一聲尖銳的哨聲貫穿胸膛,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埋頭跪於黃土,無聲痛哭,滿臉熱淚。我望著沙鍋似的巨型環沙,腦中靈光一閃,那不象徵一個巨環套到沙土爬出的我頭上?一時福至心靈,不由伸出拳頭擊打著堅硬的砂土,心中默唸:神啊!腳下的是不是我們的契約?如果是,那就訂了罷!在我完成任務之時請抹如從前。

我站起身子開始為陡峭的下坡探路。原來沙土依稀疏鬆,可以滑沙而下,不由盯了默默無語的狼頭一眼,坐上沙土一滑而下。風聲呼嘯而起,吹在赤裸的胸膛上,逐漸帶走了紛亂的情緒,索性疊手胸前任由加速,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舟山駕摩托艇在碧波中風馳電掣的歡樂時刻。唉!時光如箭,一去永恆,不知那個叫王大峰的朋友是否安好!

坡底急速接近中,我兩手一插就控制了速度,很快就兩腳落地了,狼頭也尾隨而至。我們又向著茫茫沙海進發,可惜他心情不好,我不便打擾。最後那一聲尖哨應該就是向蒼鷹發出的求救訊號,可到傍晚還是不見救援人馬出現。滴水沒進的他乾裂著嘴唇,滿臉沉重說只有撐過明天才有可能等到救援。晚上的氣溫很快就下降到了冰點以下,這就不用擔心身體的水分流失,應該最是適合極力狂奔!但強橫如精鐵的他也不由腳步有點虛浮,哪還能飛奔?

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得慌!第二天,粒米沒進卻連續趕路的他渾身無精打采了,又炙烤在七八十度的高溫中,才到中午就滿唇龜裂著腳步踉蹌了,可望穿秋水的救援沒能提前出現。我不知道拖著腳步的他還能走多久,雖然他對我的體能是驚訝不已。是兄弟就得幫上一把!看來也只能俯首做一回“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沙盜牛了。他還想充好漢,但最後還是無力地垂下了拒絕的手。

第六章

狼頭終於撐過了難熬的兩天,但已經是半昏迷狀態了,要不是我不時大叫著他讓他保持清醒,說不定就“壯士一睡兮不復醒”了!雖然有那場傾盆大雨,但兩腿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