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黑沉的利眸穿透灰白的朦朧的煙霧落在薛華,被煙霧燻的微眯的眼睛上,徐徐道:“或許我該叫你的顧先生。”
薛華淺勾下唇,用力抽了口煙,菸頭火光閃耀,他傾身把菸頭捻滅在菸灰缸中,語氣萬分肯定道:“我姓薛。”
江錦言淡淡笑了聲,看來薛華跟他一樣,厭惡極了父親冠在他名字前面的姓氏。
“四年前……”
“四年前有人突然帶回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告訴我。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是我的弟弟,我知道的也只有那麼多。”薛華說完起身,“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影響很大,照顧好她。”
“謝謝你一直以來為她做的,以後若是有用得到我江錦言的地方,我會盡量幫忙。”
“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言謝。”薛華塞進兜中的鐵拳緊握,隆起腿上的褲子,他居高睥睨著江錦言,“小錦的身體已不能再拖,骨髓的事兒他們沒放棄,離開醫院,她會安全些。”
他走了步停下補充道:“六少,你高檔的別墅,保全系統當真不怎麼樣。”
別墅周圍沒巡邏的保安,別墅內只有一個傭人。那群人如果來硬的,分分鐘都能翻牆直達客廳。
“六少安裝電網的人到了。”
因他的疏忽大意讓楚韻困在電梯中,袁少文自責內疚不已,得到江錦言加強別墅保全措施的命令,連半分鐘都不敢耽擱,短短半個小時時間就已把人教上門。
“恩,量一下外牆的長度,聯絡保全公司,兩米一個保全站崗,兩班制。”
袁少文:“……”
六少,你是要把別墅圍城一個鐵桶嗎?這事若是被江家那群針對你的人知道,你考慮過後果嗎?
“快去!”
相處那麼多年,江錦言豈會不懂袁少文眼中的意思,低頭看了看套在灰色休閒褲中,擺放整齊的兩條腿。以前就是他顧及太多,才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害和委屈,接下來他儘量不會。
薛華輕哼聲,“算六少還有些先見之明,我把她放在這裡不是因為要成全你們,而是我現在不方面把她帶在身邊,若日後我知道你欺負,傷害或者保護不了她,我絕不會再讓她在你身邊多留一分鐘!”
“我想你永遠都沒有這個機會!”
希望如此!薛華心頭真扎樣,悶疼著,他沒回頭,從褲兜中掏出根菸塞進口中點燃,夾著煙,背影看似瀟灑,面上落寞和孤寂並存。
楚韻這覺睡的冗長,格外不踏實,無時無刻不在被不同的噩夢騷擾著。
江錦言重回臥室時見到她腦袋不停地的晃著,臉上冷汗密佈,頭髮汗溼,額前的碎髮一縷縷的貼在她蒼白幾欲透明的面板上,脖子黏膩,身上的衣服被汗溼,連帶著身上的被子都有些潮溼。
江錦言先去洗澡間用盆接了溫水,沾溼毛巾幫她擦去身上的冷汗,似對待珍寶般,眼神寵溺,手上動作輕柔。擦完身上,幫她上睡衣讓陳姨進來換掉床單被罩。
陳姨瞥了眼放在地上的盆和毛巾,眼中有些不敢置信和憤恨。默默換完床單,把髒掉的床單放進髒衣簍中,關切的問楚韻的情況。
“沒事,只是身子有些虛,多補補就好了。”
江錦言掀開被子,欲把楚韻放回去。楚韻夢魘,身子突然騰空沒了依託,她慌忙伸手扯住江錦言的衣襟,江錦言無奈又心疼的被她攥出褶皺的衣服,胳膊一卷,她重新回到他款的懷中,江錦言扯過床上的毯子包裹住她的身子,就那樣低頭似要把她的模樣刻進腦海中般,從她的不失飽滿的額頭,到她沒做任何修飾的眉,依次向下安靜的看著。
跟江錦言一起生活近三十年,陳姨第一次見到一向冷冰冰的他,竟然還有這般柔情似水的模樣。
深知他不喜歡多嘴在背後嚼人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