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年後,南方很多地方辦起了書院,人們更加重視科考以後,單單南方的舉人,就能佔去每次科舉入取的進士之中的四成,國子監的舉人就再不如現在這麼風光了。
駱尋瑤這次想要拉攏的幾個學子,就全都不是在國子監讀書的,畢竟,後來真的做出了實事來的很多都不是國子監的學子,更別說國子監還一直被李正為首的文官集團所把持了!
眼下這次的事情,倒是正好跟駱尋瑤想要拉攏的舉人有關,那個舉人名叫杜海,是南方人,因為文采斐然又家境不錯的緣故,在京城人緣不錯,傳出了幾首詩作更是讓他名聲大噪,還受到了京城一位大儒的賞識,結果就因為這個,他在辦詩會的時候引來了國子監的學子找茬,那些人不請自來還言語不敬,杜海又不願意忍氣吞聲,最後雙方就鬧了起來。
“國子監的學子這麼張狂?”齊文宇聽小太監繪聲繪色地講述了那裡的情況以後,有些好奇地問道。
“王爺,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那小太監不敢多說,笑道。
“王爺,人多少都會有些排外。”駱尋瑤笑道,京城是最繁華的地方,那些學子出生又好,自然看不起其他地方的人:“那個叫杜海的……前幾天我給王爺看得那幾首詩裡,似乎就有他的。”這個杜海很有本事,最後中了榜眼,不過他的一生卻非常坎坷。
他這人不僅詩詞做得好,還博覽群書一心為名,後來在外為官的時候,就將轄下治理的非常清明,卻不想最後竟然遇到了旱災,好不容易找人挖掘溝渠緩解了災情,就要得到嘉獎的時候,竟然隨之而來出現了遮天蔽日的蝗災……
出了這樣的大災害,就連皇帝都要下罪己詔,他當然也討不了好,再加上還有很多人對他看不順眼,於是就有不少人趁著這時候參了他,讓他被貶到邊疆充作了小吏。
五年後,他終於寫了一部針對西部旱災的興修水利的書,想要重新被啟用,卻不想竟被別人冒名頂替了。
當然,駱尋瑤能知道他的名字,也能說明他後來還是被平反的了,但是他到底受了不少罪,平反以後沒多久,就因為身體虧空而去世了……
“我也想起來了!他做的那首打油詩特別有趣,我去看看去。”齊文宇來了興致,當下開口,明德帝最近一直在跟他說科考的事情,他對這個也很上心,現在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鬧起來了,還是他聽過的人,自然要去看看才行。
而且,要是那邊一直吵吵嚷嚷的,他恐怕也沒辦法好好聽說書了。
“王爺,你要小心。”駱尋瑤開口,她本來想說自己也去,但是思及那裡如今動靜不小自己卻有了身孕,也就不過去了——這種時候,沒什麼能比她的肚子更加重要。
“尋瑤,你不用擔心。”齊文宇笑了笑,帶著身邊的人就往那裡走去,突然有了隱瞞姓名去調解一下,最後說出自己的姓名嚇他們一跳的打算——那說書人剛才說到的裡頭那調查女飛賊的事情的大官,就是這麼幹的。
不過,齊文宇顯然想多了,也許在兩年前,他離了皇宮就沒人認識他了,但現在,在京城認識福王的人卻絕對不少,所以,齊文宇剛剛過去,就有一個人眼尖地看到了他:“王爺?”
這些學子已經越吵越厲害了,而且,本來風度翩翩的讀書人在吵起了架以後,也都面紅耳赤全無風度。
但是,就算再怎麼失態,他們也還不至於聽不清同伴的話,當下就全都停了手,然後震驚地看向了齊文宇。
齊文宇走了以後,駱尋瑤就一直關注著對面的情況,很快,她就聽到對面沒了動靜了,又過了一會兒以後,齊文宇竟然就回來了。
“王爺,情況怎麼樣?”駱尋瑤好奇地問道。
“他們認出了我,然後我把那幾個國子監的學子訓斥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