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道:“看來你心中對這位戴小姐還是印象不錯。”她才說完,馬上又板起臉,拖長了聲音道:“春兒——”
傅春兒叫得一聲苦,去楊氏室內,將那本《女誡》拿來,楊氏拿來翻了翻,挑了一處叫傅春兒背了。見傅春兒背得一字不差,才說:“閨中的女孩兒,記得不能隨意跟外男說話,就算是遇見外男,也一定要記住規行矩步,絕不可叫人輕賤了去。像那戴小姐一樣,在街上遇見你哥哥,跟著到咱家來,這樣的事情,你可萬萬不能做出來。”
其實這件事情要是真計較起來。戴悅所做也沒有多大不妥,她與傅家兄妹本身就是舊識,這次過來又是傅陽代傅春兒相邀,傅家又有主母在家。其實只是楊氏一人,心裡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罷了。
傅春兒覺得腦後都是黑線,說:“那我以後都不能跟小七爺、李掌櫃、曹伯伯他們說話了是不?”
楊氏聽見紀小七的名字,嘴角彎了彎,不過還是說:“你認識他們的時候年紀還小。大家都當你是小丫頭。眼下你已經長得快跟娘一般高了,是大姑娘了。人家會在這些事情上面挑你,所以,一定要記住娘教你的。記住了麼!”
傅春兒覺得更汗了,什麼人會在這上頭挑自己的說——孃的意思,難道是已經有人要來相看自己,而這位娘也正在盤算著應該把自己嫁給什麼樣的人家是不?她可沒有記起來,當年傅蘭兒到廣陵城相看的時候,可不也就是她眼下的年紀。
這時候傅老實滿頭大汗地進來,說:“淑卿,可有口茶喝?”
“在灶臺旁邊頓著的壺裡,你自去倒來,我在與春兒說話!”楊氏高聲應道。
說話間,傅老實已經端著個茶碗進來,往門口的小爬爬上一坐,道:“我在街上聽人說,皇上要南巡,要巡幸咱們廣陵了呢!”
“是麼?這可是廣陵府的大事啊!”楊氏聞言有些興奮。
“皇上要南巡?皇上以前南巡過麼?”傅春兒奇道。
“巡過,巡過,”楊氏說話之間有些激動,道:“那還是先帝的時候呢!”她有些出神,道:“我那時還小,只記得廣陵城裡到處擺了鮮花,好多人家都像富春那樣,在家中院裡建了花棚,爬滿了藤蔓,現在想起來,也不過是眼前的事情。”
“那時廣陵城裡好多路都是土路,就是因為先帝南巡,所以才修成了現在這樣的石板路。”楊氏一邊回想著,一邊又說。傅老實在旁邊呵呵笑著,他可是什麼發言權都沒有,先帝南巡那會兒,傅老實還在江都,不曾“上來”。
“那要是這次皇上能過來巡一巡咱們東關,廣陵府順便能將瓦匠營前面的土路修一修就好了!爹,皇上什麼時候南巡?”傅春兒興興頭地說著。
“明年三月,聽說皇上先是循運河下山東,然後巡視廣陵府,最後回金陵府祭陵。”皇帝雖然住在北京,但是大明開國皇帝的陵墓還在金陵府,因此大明皇帝南巡也算不得什麼太稀奇的事情。
傅春兒想,在另一個時空,跟這個時候對等的也不知道是康熙還是乾隆帝,這兩位都是愛南巡的。沒想到換了個時空,大明國祚延續下來,皇帝照樣也是要南巡的。看來兩淮江南這片地方,人傑地靈,皇帝見了皇帝愛,才是正理。
“對了,聽說瓦匠營出去,頂到關東街往西去的那一大片宅子,都被黃家買去了,聽說是要建園子準備接駕呢!”傅老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