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周全,但是卻“怕什麼來什麼”。第二日一早,傅春兒做了一些包子,連屜裝在草捂子裡,由傅老實挑出去賣。然而第一擔挑出去之後,等了很久,傅老實才回來,一臉的沮喪,一進院子,便說:“走了很久,才賣出去大半,剩下都冷了,我便拿回來,春兒你看看能不能蒸熱了,我喘口氣再出去。”
傅春兒心中著急,但是還是先到廚下去給傅老實倒了一杯水,看著他喝了,才問:“爹,是不是震豐園到處都在做早檔的生意?”
傅老實點了點頭,有些悻悻地說:“人家賣的包子,比咱家開鋪子那時,要便宜了三成!”
傅春兒對此早有預期,傅家的那幾種食材,最花錢的其實是隔年的母雞,光熬雞湯和取雞瓜子肉就要用上好幾只。傅家每日零沽,就算是拿得到老主顧的價錢,依然比不過人家大批進貨。而且震豐園即使早市用不完,也可以用在午市與晚市的菜品上。這些舉措,足以將成本壓得更低。
“人家震豐園剛剛開始做早檔生意,想先聲奪人,再說了,人家這麼大的館子,又是這麼多的店面,早市能做這麼多的流水,自然不在乎價錢可以壓得低些。”傅春兒想了想,問:“爹,你今日這些包子,又是在哪裡賣出去的呢?”
“唉,”傅老實長嘆一聲,道:“這左近人家都知道了震豐園賣的比咱家的便宜。爹一直走到東關碼頭那裡,有不少跑船的,覺得那野鴨肉的包子不錯,才買了些。只不過,爹往下壓了一文錢才賣出去的。”
東關碼頭?傅春兒想了想,她知道那裡大多是來往商旅、販夫走卒出入之處,因此震豐園怕是不屑於在那裡做生意的。只是,自家那幾樣點心,有哪樣是適合東關碼頭的?她想了想,暗自搖了搖頭,還是將希望放在了“小山泉”上,說:“爹,你有問過趙叔與袁掌櫃那裡麼?”
傅老實面孔陡然就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了幾句。傅春兒便心知不妙,說:“爹,你倒是給個準話,說明白了,咱們才好想辦法不是?”
傅老實這才老實交代了,原來小山泉那邊也與震豐園的一家分店講定了,客人們用的點心日後都會從震豐園那裡送。“老趙說,震豐園給的價錢,要比咱家給的便宜一些。而且人家震豐園背後立著黃家,袁老闆話裡話外的,說實在是不敢得罪黃家。”
黃家?傅春兒在心中哀嚎了一聲,真是成也黃家。敗也黃家。當日若沒有黃以安幫忙,自家鋪子只怕是開不下去的,然而也就是因為黃以安對自家鋪子的小食多誇了這麼兩句,惹到了那個與黃五不睦的黃三。才令自家鋪子竟然落到這麼個境地。富貴人家,真是惹不起啊!
傅春兒沉思之際,傅老實小心翼翼地問傅春兒道:“春兒,可還有什麼法子不?”
“法子一定會有的!”傅春兒握拳,再握拳,別想輕易就這麼將本姑娘打倒了,哪怕就是真的去東關碼頭那裡賣大白饅頭,老實說,也難不倒她傅春兒。只是這一大家子日子會再過得清苦些罷了。她想到這裡。朝傅老實展顏一笑。道:“沒事的爹,這兩日咱們再到街上去看看,想想再做些其他的點心吧!”
然而。想出新的點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此前,傅春兒能想到三丁包子、大煮乾絲這等經典菜式。那是因為她前世見過也吃過,因此她實際只是從古人那裡借來了智慧,然後又還給了這個時空的古人而已。眼下這些都被震豐園如此強勢地給搶了生意去,還打起了價格戰。說真的,菜式不是沒有,但是成本會是個大問題。她左思右想,一直想到腦殼疼,也再沒想出什麼特別合適的菜品了。
傅家生意一直沒有起色,這麼半死不活地拖了一兩日,到了二月初六這一天,傅家最不想見到的人,老洪,前來敲傅家的大門。
一進門,老洪就對傅老實說:“老傅,別見怪,這兩日我一直在跑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