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實隻字未提江都的事。傅春兒自然也不會去湊趣。或許傅老實打算私下裡與楊氏說這些事情吧。
倒是傅陽在回大德生堂以前,與妹妹提了一句,說:“以前那個曾經到咱家吃餛飩的那人,就是小七爺親眷的那位,曾經到大德生堂來找過你。”
“哦?黃五爺?”傅春兒甚是吃驚,說:“他找我來做什麼?”
“原來你也識得他,”傅陽淡淡地說,“沒事,他大約也去過富春,那次過來只是找我問你大約什麼時候會回廣陵。”
“哥怎麼答他的?”
“我說只是回老家小住幾日,端午前後就回到城中來了。”傅陽轉過頭來,盯著傅春兒的眼睛,說:“春兒,我怎麼覺得這位黃五爺,對你挺上心的?”
“什麼?什麼上心”傅春兒裝作不懂的樣子。
“算我沒說,”傅陽又將頭別了回去,說:“只是我覺得這位五爺,待人起來沒有小七爺真誠。”
紀小七?傅春兒覺得在江都這幾日鬧鬧哄哄的,她都幾乎要將紀小七忘在腦後了,也不知道府試是否已經開始。傅陽這麼一提,她倒是有點心急,挺想知道紀小七的訊息。
“我瞅那黃五爺還會來找你。”傅陽提醒了一句,就不再說了。到了晚間。傅陽自與父母說過,又回鋪子裡去。今夜又該他值夜。
傅春兒回家的第二日,就趕緊回到富春茶社去。她知道茶社在端午那一日打算在每日都賣的點心之外在包了粽子配“魁龍珠”茶。她去茶社裡就是想看看這粽子做得怎樣了。
端午食粽是廣陵城慣有的風俗,為了這一日。家家戶戶都要買上一些箬葉,裹粽子吃,茶肆食鋪自然也不例外,各個店家都選用最好的材料,挑最手巧的師傅或是幫工來裹粽,頗有暗中較勁的意思。而且這一次,震豐園放出風來。要跟所有的廣陵食肆較勁,做出最名貴最美味的粽子來。
廣陵人家最常喜食用的,乃是火腿粽子,將上等的火腿切碎。與糯米一起裹了,一經煮熟,火腿的香濃全部浸透到米粒之中,粽裡沉浸濃郁,即所謂“細箬青青裹。濃香粒粒融”是也。除了火腿粽以外,還可以將糯米用蝦子醬油事先拌過,再加上鹹肉與蛋黃,煮出來也是好吃的。
富春茶社為了應景,備了四種粽子的材料。兩甜兩鹹,兩葷兩素,準備端午那日拿出來待客。傅春兒到了茶社之中,老曹正好叫人將備好的材料先試做了一鍋,煮熟之後,端出來,請傅春兒和幾位師傅先試試,看看粽子的配方味道有沒有什麼瑕疵。
傅春兒拆了一個火腿粽,嚐了一口,點點頭說:“很好吃!”
雖然那浸潤在糯米之間的火腿散發著濃香,但是用來浸糯米的蝦子醬油,才是其間的點睛之筆——似乎在那蝦子鮮味的渲染與醬味的襯托之下,火腿的香味才這般容易就凸顯出來。
老曹笑著,說:“姑娘,你先別急著說好,我先與你看一樣物事。”說著他從桌子下面取了一隻漆盒出來。
“這是?”傅春兒仔細打量這隻漆盒。只見這漆盒用的是點鏍的工藝,將夜光螺、珍珠貝等材料磨成薄片,一點點地沾在漆面上,拼成一幅花開富貴的圖樣。這副漆盒,因為這工藝的不同,比之早先傅春兒曾經買過的那隻漆盒,更是名貴了不止一點點。
老曹見傅春兒一面看一面讚歎,便說:“姑娘,再開啟漆盒看看裡面!”
傅春兒小心翼翼地將漆盒開啟,只見裡面竟是五隻粽子——四隻用箬葉裹好的生粽,下面用小字在上好的宣紙上寫了粽子的口味。還有一隻,竟是純銀打成的小銀倮子,打成了小粽子的模樣,放在漆盒的正中。傅春兒將那小銀粽子取出來掂了掂,問:“這是多少錢一盒。”
“十五兩,”老曹答道,“估摸這整個這麼一盒下來成本就要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