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南興帝當即拍手大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朕平生三恨,唯最恨扶光不是男兒身。”
兩相對比之下,姜景璋面色掛不住了。
若姜扶光是男兒身,只怕父皇早就廢嫡立庶了,父皇這麼多年不立太子,本就存了廢嫡立庶的心思,只是二皇兄天資愚鈍,又膽小懦弱,實在不堪教化,才讓父皇遲疑不定。
東方毓也是滿目欣賞:“長公主巾幗不讓鬚眉。”
姜扶光彎了彎唇:“多謝世子誇獎。”
葉縫間光影灑落,在姜扶光粲然奪目的面容上,投下了些許斑駁,東方毓這才將眼前這人看得真切。
上古既無,世所未見,
瑰姿瑋態,不可勝贊。
“你看她那得意樣,”姜寧玉見一些文武大臣對姜扶光奉承討好,嫉妒得眼睛都紅了,“父皇身邊都是文武大臣,偏她一個女人,還要往跟前湊去,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得寵。”
姜寧嘉翻了一個白眼:“有人這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呢,有本事,你也往父皇面前湊一湊,看看父皇理不理你。”
她長相不算頂美,但明眸紅唇,身形高挑,英姿颯爽。
姜寧玉氣得直咬牙:“你個女漢子,是不嫌葡萄酸,上趕著跪舔,指望她賞你葡萄吃呢,當年你不就是討好姜扶光,令父皇對你另眼相看,父皇請白老將軍教導姜扶光騎射,讓你做了伴從麼!”
白將軍可是南朝僅次於戚大將軍的武將。
她的母妃,封了三品貴嬪,是上了品級的妃子,姜寧嘉的母妃,也才一個不大不小的四品美人。
姜扶光壓她一頭,也就算了。
憑什麼天生就矮她一頭的姜寧嘉,也要壓她一頭。
姜寧嘉一臉看白痴的表情,語氣坦蕩:“我不討好她,難道討好你?討好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姜寧玉差點沒氣死:“哼,我倒要看看,姜扶光還能風光到幾時。”
一旁的姜寧柔聽這話說得離譜,連忙出聲轉了話題:“三皇姐這陣子都在忙什麼,許久都沒見你了。”
姜寧嘉還是很給姜寧柔面子,朗聲道:“我倒是想現一現人眼,可惜之前春日宴,五皇妹沒有請我。”
姜寧玉冷哼一聲:“我看,丟人現眼還差不多。”
姜寧嘉也不慣她:“幹你屁事!”
“你,”姜寧玉氣得直哆嗦,“粗俗。”
“我只是嘴上粗俗,不像某些人,心裡骯髒,呵!”姜寧嘉懶得理她,扔下一句話,就與姜寧柔一起驅馬離開。
“公主,請息怒,”姜寧玉身後的護衛趙儉,連忙安撫她,“您今天定能在春搜上脫穎而出,令陛下對您另眼相看。”
“你說得對,”姜寧玉這才緩下了怒火,“父皇不就因為姜寧嘉騎射功夫不錯,才對她另眼相看嗎?她姜寧嘉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公主苦練了這麼久的騎射,”趙儉長得平平無奇,面龐瘦削,顯得有些陰沉,“定能力壓兩位公主,脫穎而出。”
接下來,演武場上又有幾人上場,箭術均是非同凡響,南興帝看的是龍心大悅,賞賜不停地送出去。
顧丞相輕撫著短鬚笑:“我朝人才津津,是陛下仁治德功。”
文武百官紛紛附和。
一位御史臺的大人,露出惋惜的神情:“聽聞承恩公世子也是箭術高絕,只可惜,他率虎賁軍護送北朝使臣,至今尚未返京,此次春搜,箭術比鬥,少了林世子,倒是失色不少啊。”
林弦照不在,東方毓無人爭鋒,自是獨佔鰲頭。
場中有不少人出言附和。
原是奉承的話,卻讓承恩公心裡一‘咯噔’,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