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乖乖閉嘴,不敢多說。
“來吧,中焙火的白毫烏龍,一斤三萬多的好茶。交到我這種朋友算你走運。”
田可慈把茶斟好,小心翼翼地端到劉萱面前放好。
“謝謝,不過,我怕晚上睡不著。所以我喝一口就好。”
“你還的睡不著?不必喝茶,你就已經輾轉難眠了不是?”田可慈毫不留情地取笑著。“你還打算跟你的‘胡老師’撐多久?”
面對好友一針見血的尖銳質問,劉萱端起小茶杯的纖手略顫抖了一下。
她心虛地低頭吹了吹還在冒著縷縷白煙的溫潤茶液。一張粉嫩如花辦的臉蛋慢慢脹紅了。
田可慈嘆口氣。
劉萱這幾年下來,逐漸成熟而散發出來的美貌與韻味,讓同性的她都不得不驚歎愛情魔力的偉大——如果那算是愛情的話。
從她們都還是黃毛丫頭的時候,田可慈就知道劉萱崇拜她的家教老師,崇拜得五體投地。
年紀還小的小女孩,對於情事懵懵懂懂,只知道“胡老師”帥氣、開朗、體貼、風趣、聰明,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真的,他好像沒有缺點,太完美了!他是我以後找男朋友的最佳範本!”十多歲的劉萱曾這樣向田可慈宣稱。
“夠了沒?完人通常都不長命的。”聰穎早熟的田可慈,對於這種盲目的崇拜頗為嗤之以鼻。
當時的劉萱雖然不像此刻這樣奪目,卻已經是個唇紅齒白,清秀動人的俏麗女孩了。
不說那些來校門口站崗的男校學生從來沒有少過,就連有時在速食店吃個飯,也會有人前來搭訕。
而劉萱對那些小毛頭統統視若無睹,微笑應付,轉過頭就把人家的名字忘得千乾淨淨。
就像現在,醫院裡對她示好的,從未婚到已婚、從實習醫師到別科的主任級人物都有,她依然不放在眼裡。
十多年前是清純的少女心,堅持而傻氣地崇拜飛揚挺拔的家教老師。
而現在……
“最近怎樣?有無任何進展?”田可慈清清喉嚨,慢慢品著茶,緩緩說著。她漂亮的風眼閃了閃,語氣雖輕鬆, 目光卻很認真嚴肅。
劉萱依然不語,只是粉頰上的薄暈更加深了一點,堪稱豔若桃李。
胡駿傑啊胡駿傑,你可知道自己有多幸運嗎?
田可慈又嘆口氣。
人說紅顏薄命,這樣美麗的女子,情路卻註定坎坷,真是天地不仁。
“怎麼可能有什麼進展?”劉萱細細的嗓音輕輕說。她眼中掠過複雜的神色,有惆帳,有痛楚,有矛盾,還有認命。
“你打算繼續耗下去?告訴你,青春易逝。沒結果的事情最好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你這樣等下去,有個屁用?你期待什麼?”
“我沒有在期待什麼!”劉萱抬頭,不平地分辯著,一面對好友的用詞提出抗議:“可慈,你講話愈來愈粗魯了!”
“沒有?沒有最好。”田可慈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他那天,看到我……“劉萱考慮許久,欲言又止,終於鼓起勇氣,紅暈著一張粉臉,低低地吐出這幾個字。
“看到你……?”田可慈眼睛立刻一亮,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有技巧地誘導劉萱繼續說下去,
“我在換衣服……”劉萱艱難地說。“是個意外,那天在我家……”
聽著劉萱敘述完上次那個短暫的春光外洩事件,田可慈失望而洩氣地用手撐著精緻的瓜子臉。
“就這樣?沒啦?”
“沒了。”劉萱終於喝光那一杯拿在手上很久,都涼掉了的白毫烏龍。
“小姐,人類登陸月球已經慶祝過三十週年了,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