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太安靜、太沉寂了,令他迷失,逐漸失去意識……兆驥打著呵欠,眼看就要墜入夢鄉。
突地,他似乎看到有人,而且愈走愈近。
是她!是河畔那女子!她是山中的狐精?還是夜裡的女神?
“我錯了,上帝。”他閉上眼睛懺悔,“我不該嘲笑你、試探你,求你原諒我,並且告訴我這是錯覺、是幻影。”
他再度祈求,有信心地張開雙眼——
不料,那女子已走到他面前。
“救我……”她孱弱的哀求,整個人倒在兆驥的懷中。
這是人!她有體溫、有呼吸,雖是這麼微弱,但她確實是河畔那女子,是活生生的女人。
兆驥欣喜若狂,開始相信神的存在。天啊!他的禱告如此靈驗,上帝是如此眷顧他,兆驥感恩的仰望穹蒼。
女子蠕動一下,他迅速收回思緒,實神著她。
她受傷了,手臂、背部明顯被樹枝劃傷,襯衫已被勾破,衣服上有血漬……老天!她竟然赤裸著雙腳,腳底流血又起泡。
兆驥毫不猶豫的抱她入屋。
寒穎呻吟地轉醒,頭痛欲裂及身上的痛楚,使她好似置身火爐一般。
“媽媽!媽!”她低喊著。
沒有母親的她,根本不知道媽媽的溫柔、媽媽的愛,但此時,她最需要的竟是母親。
“你需要水嗎?”一個遙遠而低沉的聲音傳來。
“嗯……”
有人扶住她的頭,用水浸潤她的唇,寒穎像發現沙漠中的甘露般,迫不及等的吸吮著。
她的模樣令他憐惜。
兆驥猛喝了一大口水,將唇覆上她的櫻桃小口,把水小心的送入她的嘴中。
寒穎滿足的嘆了口氣。這味道好香,誘人的麝味令她緩緩張開迷人的雙眼——
她的臉頓時潮紅,無視於那名英俊男子,猛地甩了他一耳光。
兆驥嚇了一跳,憤怒接踵而至。“你幹嘛?我救了你,你還打我?”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捱打,而對方竟是個不知名的女子。
“你……我的衣服呢?”天啊!在被單之下,她竟是一絲不掛。“你強吻我,又脫光我的衣服,你……不要臉!”她不分青紅皂白地亂罵。
“你才是瘋女人!”他反駁。“你昨晚莫名其妙地倒在我懷中,背部被颳了一大道傷口,我不脫掉你的衣服,怎麼幫你療傷?真是好心沒好報。”他有心些老羞成怒。
“那……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寒穎道歉。“可是……長這麼大,沒有人……都……沒有人……”她掉下小眼淚,“我對不起未來的丈夫,將來沒有人會要我了。”
想不到這女孩子是如此保守,她的道德觀令兆驥由衷佩服,心底乍然浮現暖意。
他坐在床邊安慰她:“小姐,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你仍是純潔之身。”他半開玩笑道:“如果你將來真的嫁不出去,那就嫁我好了,我負責到底。”
他是認真的,寒穎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不容置疑的真誠。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後補的人選?”她淚眼婆娑地幽默道。
這大大傷了兆驥的自尊,自視為天之驕子的他,從未有過結婚的念頭;沒想到第一次向陌生女子毛遂自薦,卻吃了閉門羹。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他在內心向她也對自己保證道。
“好了,不要哭了。”他拿毛巾給她,卻看到她的臉一陣抽搐。
“我的背好痛。”她哀號,又覺一陣噁心,“好臭,這是什麼味道?”
“不要動,你的背有一大道傷痕。”他扶住她。“那是艾草,一種消毒、消腫的草藥。”兆驥關切的要瞧她的傷口。
“不,不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