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演唱的伴奏,帶著美國鄉村音樂獨特的輕快氣息,貫穿了漸漸嘈雜的會場。從頭至尾,分秒未少。
4分零4秒的時候。最後一個音符落幕,隨之落幕的,還有寧子軒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臟。
人聲鼎沸的謝幕,跟他的緘默形成鮮明的對比。淡藍的光暈映照出他平靜無瀾的面部輪廓,周圍的空氣都停滯不動。他坐在自己孤獨的世界中,把腦中所有的縫隙都留給那一個名字。
飛飛。
我知道你在唱。我有聽到。
真的。
很動人。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近的距離,是你的低吟淺唱落進我心裡。
……
三個月轉瞬即逝。
左珊珊的情況在日益惡化之中。偶爾清醒時,她執意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敲不開她的房門。剩餘的時間,她連基本的生活能力都在逐漸減退。黑白顛倒著,把整個左家都鬧騰的雞犬不寧。
白天的時候,她通常都陷入昏睡當中。一到了晚上,就徹夜不休的砸門摔東西,左飛飛幾次在夢中被驚醒,驚慌失措的衝出門來,看見左珊珊衣冠不整的遊蕩在二層,拿著自己電腦的滑鼠不停的在樓梯扶手上敲敲打打,或者大笑著,或者迷惘的看著她,無辜的癟癟嘴。
左飛飛心疼不已。要求跟她同住。被左夫人嚴厲的拒絕。
她不死心的找來專家會診。
那些在醫介叱吒風雲的教授束手無策的搖搖頭。
“這種病,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有些人可以撐到十年八年,有些人短短几個月就會喪命。也許,這是病人自發的喪失求生意志。病情惡化的這麼快,跟本人的潛意識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左飛飛脫力的靠在沙發上。她終究是,小看了左珊珊對她的愛。
她以為自己已經瞞天過海。未料到,左珊珊什麼都懂。
左珊珊把家裡鬧得人仰馬翻,左飛飛任勞任怨的跟在身後收拾爛攤子。左夫人痛心大女兒,也疼惜小女兒。
“飛飛,家裡不是增派了很多人手麼,你不用凡事都親力親為,別再把自己累壞了。”
左飛飛此刻正站在衛生間給左珊珊洗貼身的內衣褲,她用溼手背頭隨手把劉海撩開,“別人做這些事我不放心。媽你放心吧,這點小事累不著。”
左夫人見狀也不再多言,回到臥室,給宋辭打了一個電話。
“小辭?在忙嗎?”
“喲,乾媽呀,我不忙啊,天大的事都沒您的電話重要!”
“抽空來我們家帶飛飛出去散散心吧,姍姍最近在家鬧騰的厲害,飛飛大門不出的在家守著,我怕她悶壞了。你最活潑,影響影響她也好。”
“太好了乾媽,你這就是一場及時雨啊,今晚有場酒會,我正愁沒女伴呢,天降仙女啊,我下午就去接飛飛!”
左夫人感激宋辭的貼心,又寒暄了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不到五點,宋辭就急急火火的上了門。
“江湖救急,江湖救急!”他捉住正在玩手機的左飛飛:“今晚上文藝圈的酒會,你給我當女伴,走!”
左飛飛啐他:“你缺女伴?你女人比襪子還多吧?”
“你這孩子,真是不善解人意。”宋辭佯裝嘆息:“圈子那麼小,那些小明星小嫩模的彼此都認識,我帶誰去也不合適!你也知道女人心眼小,要是新人舊人見面分外眼紅,當場掐起來,我這面子還往哪擱啊!”
“我沒興趣跟那些女人扎堆,你找別人吧。”
“小灰啊。跟你溝通真是蛋疼。你就當幫幫我不行啊,下次你有事找我,我二話不說,上刀山下火海隨你吩咐!”他把胸膛拍的